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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二老爷愣了下:“是。”
安芝将玉佩收了回去,平静道:“他交代过你什么。”
……
从牢房出来,正中午,就连屋檐下都被照的通透,暖风抚在脸上,渐渐驱逐着安芝身上的寒意。
她的脑海中还回荡着二堂伯的话。
“三年前你大哥他们出发去岭西,船出发半个月后,我就收到了一封信,上头交代了几件事,说是照着做就能达成所愿,叫我在九月联系好计家那些商户到计家逼债,又叫我以后每年两趟去杨子山邵家送皮子,我一开始哪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船真的出事了,我就照着信上说的去做。”
“最开始我也不知道信是唐侬派人送的,去年他回来后我才知道,还暗中给了我们一些生意,这件事成云是不知道的,所以安芝啊,二伯真的没有害你父亲,这,这一切都是唐侬指使的,他一定是为了争夺计家的家产,所以才设计了这些。”
安芝回了神,除了这些之外,再多问关于邵家的事,却是一概不知了,而之前安芝去杨城,得知的消息是邵家生意失败,所以渐渐没落,到整个村子都没人住,荒废在那里。
二十多年前,利安,邵家,这些有关联吗?
身后传来衙役的声音,赵家人已经等着了,就等她过去,最后签字画押。
两家钱庄加赵家,在宣城的地位足够让宣城衙门毫不拖沓的把事情办完,对安芝而言,也是越快越好,离开衙门后,安芝奔了一趟通宝钱庄,一天下来没有闲过,待到第二天下午时,安芝才回计家。
计的这个宅子是计家老太爷置办的,实际上也是能拿去抵债,但安芝从中想了些办法,在冯家私底下周旋后,赵家也愿意买她面子,便将空宅子保下来了。
安芝走入前院,看着并没有太大变化的院景,对沈帧道:“赵家还算客气,没把这些都搬走,算下来也值些银子。”
说完安芝朝后边走去,李管家正指挥人把东西抬进屋,安芝走入书房,看着架子上已经摆了一部分的东西:“还得谢谢你,要不然这些东西保不下来。”尽管只是一部分,对她而言却很珍贵,如果沈帧没有收下这批被二堂伯卖掉的东西,她再想要拿回来就很困难了。
沈帧看着架子上一半都是瓶子:“伯父喜欢收藏这些。”
“哎,李叔把这个也带来了。”安芝从桌上的匣子中抱出金樽,摆在桌上给他看,“从你库房里拿出来后一直放在商行里,没想到李叔把这也收拾过来了。”
沈帧看着外观金灿灿,浑儿上下透出浓重富贵气息的金樽,抿嘴:“看来我不大识货。”
“其实我在看到金樽时,也曾怀疑过,父亲交代下来说这东西十分重要,它究竟重要在哪里,毕竟这做工只能勉强算好,与父亲过去收集的那些,还要差一些。”安芝当初到沈家偷入库房时,一度怀疑自己拿错了东西。
“但你看。”安芝将玉佩放下去,只听见咚的一声,金樽下看不出哪里奇特的底座往外弹了些,露出缝隙。
沈帧看着她将里面的屉子拉出来,玉佩掉在屉子中,可屉子内平滑无奇,四周又是没有什么机关巧处,实在是想不通它是怎么弹出来的。
安芝将其轻轻推回去:“听到没?”
沈帧摇头。
安芝又试了一次,将金樽凑在他耳边,这才有极轻的上扣声音,从金樽最底部发出。
“我是试了很多次才找出原理,最底下有个扣,玉佩吊在上面的重量刚好震到位置,屉子才会弹出来,重一些轻一些都不行,而只有这个玉佩才能从口中经过,旁的东西皆无法掉下去,水也不行。”
因为不能将其拆开,至今为止,安芝也没弄懂玉佩掉下去这个过程中,里面又是如何设计的。
沈帧接过金樽看了看:“谁做的?”
安芝摇头,权叔与她都去找了,没找到这东西是出自哪家大师之手,但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东西的来历,与玉佩一样,至少在二十多年前了。
“我认识一个人,或许可以让他看看。”
“蒋公?”
沈帧点点头,语气有些揶揄:“他要是知道自己做的锁,随后是叫人蛮力给溶了,不知道会怎么想。”
安芝一怔,从他手中拿回金樽放到匣子中去,振振有词道:“那是他料想的不够全。”
沈帧笑了:“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