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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点开视频，从头到尾看了下来，沉默了半晌才说道，“视频留着，别外传。一帧都不准漏出去。”
被还回手机的几个场务连连点头。
张瑞转向夏钦和林英飞，说道，“对得差不多了吧？来，这几个版本等会儿都正式过一遍。”
“什么？”林英飞愣了愣问道。
“我说，刚才你俩对戏的俩版本，还有先前那一版，等下都正式对着镜头给我再来一遍。”张瑞耐心地说道，看林英飞还没有动作，夏钦却已经走过去了，好笑道，“这有那么不好理解么？这三个版本都不错，总得给我多点余地动剪子吧？”
林英飞知道张瑞是出了名的喜欢精简，何况大多数导演都不喜欢一条戏拍几种不同的版本，不仅容易产生思维上的混乱，更容易带乱整体节奏，他对张瑞提出这样的要求感到意外。
张瑞看出林英飞的诧异来，他勾着林英飞的肩膀低声说道，“老林，那新人你也看出来了吧？不一样啊。”他顿了顿说道，“你和他对戏，最清楚他这个角色。这三个版本，哪个不是情理之中的过去？”
林英飞张了张嘴，又闭上。
张瑞摇着头，“不好选，也不好剪啊。”他虽然嘴里叹着气，却是笑起来。
“你从哪儿挑来这么个新人的？”林英飞边和张瑞往片场那儿走去，边问道。
“嘿，说来你可能不信，艺大。”张瑞眼里满满都是得意。
“不是科班的？！”林英飞脚步一顿。
“不信吧？”张瑞一乐，拍拍林英飞的肩膀，“走了，别被新人打击得蒙了。”他调侃道，两人熟悉，嘴上没把门地瞎扯，张瑞笑道，“你俩争取给我一条过啊。”
林英飞摇头笑着，不理张瑞嘴上不正经的调笑，倒是看向已经站在那头的夏钦，对张瑞说道，“很久没见到这样的新血液了，我倒是希望他能走得久一些，远一些。”
张瑞挑挑眉毛，“这个你放心，你知道他的经纪人是谁么？”
“他已经签了？签给谁了？”林英飞微微有些惊讶，作为一个刚入组的新人，夏钦这被签走的速度可以说相当快了。
“祝黎。”张瑞说道。
“他？？不是说退圈了么？”林英飞更惊讶了，旋即很快反应过来，“背后有人推？”
“推肯定有人推，不过我看他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张瑞想到夏钦看到祝黎时候的意外，对池朗甚至有些避之不及，就忍不住想要笑。
他以为依照池朗的个性，这明摆摆地是对小新人有兴趣，一定会直接挑明了，然后各种资源往身上砸，结果没想到，男人倒是换了一个婉转的方式，小心翼翼地靠近，不仅没直接把人吓跑，还找出了祝黎来，拐着弯把一个金牌经纪人送到夏钦面前来。
张瑞摇头，没有再说，拍拍林英飞的肩膀，示意可以就位了。
“灯光道具组就位！”
“C组第三场第二条，开拍！”
两个人一遍一遍地过戏，几乎没怎么被喊停过，看得周围的工作人员都觉得过瘾。
明明是同样一个人，演同样一个角色，怎么就能演出截然不同的特质来呢？偏偏每一种，还都招人稀罕得不得了。
夏雯抱着小黑团子站在角落里，看着搭起来的台景中央，夏钦一身戎装，耀眼极了，仿佛天生就是为这个舞台而生一样。
小姑娘揉着黑团子的毛，小声喃喃，“我哥一定能成大明星。”
黑团子煞有介事地点头，心道，什么大明星？起码得是个超级巨星。
去剧组试镜？那是多顶配的卡司班底才能让他去试镜？
“明帝十载的剧组啊，前两天还在商量去不去，今天就给忘啦？”女孩眨眨眼，半开玩笑道，“你这忘性真大，怎么记舞步不跳错的？”
夏钦瞳孔微一缩，明帝十载？
那是他第一部剧。十年前，他踏入这个圈子的第一部剧。
他猛地垂下头看向自己的手，手指欣长白皙，掌心还没有那件事情留下的难看的疤……
他收拢拳头，喉咙有些干涩，他看向女孩，现在明白过来，为什么女孩的脸看起来那么稚嫩，又带着他起初说不清的熟悉来，记忆里模糊得只剩下隐约轮廓的脸，终于变得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