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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做人不能太忘恩。
靳泽捏了捏手里的车钥匙,面色凝凝,没说话。
过了会,开口:“既然他救了阮姨,我没理由不让你去看望,不过,看望的话,必须我陪着一起。”
苏苒没反对。
他不生气已经很好了。
……
靳泽带她去的是他惯去的美洲俱乐部。
或许从没想过一直不沾边的两个人会以情侣的身份公开出现在他们面前,原本坐在包间内嬉笑喝酒的三个男人瞬间如石化般安静下来,用盯着怪物般地眼神看着他们。
仿佛都要不认识这个在帝都圈里闻名的高高在上的靳少了。
尤其是徐明杰整个人已经傻掉了。
明明不是一路的人,怎么好在一起了?
对了,他们大名鼎鼎柴米油盐不进的靳少不是早就拒绝苏苒了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脑回路是不是有条神经短路了?
“说真的……你们两个不是在演戏吧?”徐明杰还是不愿意相信,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他们两个面前,一副似探究又似琢磨的表情说道。
毕竟消失一年的苏苒在他心里的地位依然不可撼动。
“谁有空跟你演戏。”靳泽知道他对苏苒有念想,懒得和他多废话,拉着苏苒就往沙发边走去。
“可是你不是早就拒绝她了吗?”徐明杰跟上来,继续问。
靳泽嫌他烦,没好气说:“拒绝就不能在一起了吗?”
徐明杰顿时哑口无言。
再看看靠在靳泽身边的女人,心口一阵哇凉,他的女神啊!居然就这么被靳泽吃了?
他的心在滴血!!!
回头一屁股坐在旁边,拧开一瓶烈酒,直接灌两口,他的女神被人抢走了,他要喝死拉倒!
灌完两口,徐明杰真想飙泪啊,但男儿有泪不轻弹,举着酒瓶就对苏苒说:“苒妹,哥哥我祝你以后幸福,以后我们靳少要是欺负你,你别怕,我会帮你的,来咱们喝一杯,不不,你喝一杯,我喝一瓶。”说完,给苏苒拿空酒杯,给她倒了一杯,要让她喝。
苏苒本不想喝,靳泽不允许她喝酒,但看徐明杰一脸哭脸,没忍心拒绝,接过酒杯,“谢谢,徐哥。”
“来,我们喝。”徐明杰用酒瓶碰碰苏苒的酒杯,要开喝,一旁的靳泽直接将苏苒手里的酒杯夺走,说:“我替她喝。”
徐明杰见状立马就飚了一句:“我艹,靳少你要不要这样?连让我和苒妹喝酒都不行了啊?”
“不行,现在谁也不能和她喝。”
徐明杰:……
扯扯嗓音说:“那你带她来干嘛?除了给我们哥几个炫耀一下?就是为了让她做个安静的花瓶陪衬你?”
苏苒:……
这比喻是不是太……?
不过苏苒也不会生气,徐明杰本来就是那种什么都敢说的‘大嘴巴’,但人很实在,没什么坏心眼。
靳泽唇角一动,不咸不淡地说:“我喜欢。”
徐明杰唇角立马抽抽,“大哥你牛!”
旁边,全程保持沉默的秦毅他们听的快要乐翻了,就差没笑过去。
之后玩乐,苏苒真的如徐明杰所言,安静地做了个不喝酒不碰他们玩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的花瓶。
靳泽带她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公开。
不是真的想让她玩。
大概陪着他玩到11点左右,阮巧容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催她早点回家,苏苒才和他回去。
靳泽晚上陪他们喝了挺多酒,不能开车。
准备让保镖送他回温榆河畔,结果醉意熏熏的男人抱着她死活不松手,要和她一起回公寓。
保镖是不可能逾越强行拉他的。
只能开车送他们一起回公寓。
坐电梯上楼,苏苒不能带他回自己公寓,让保镖扶他去傅念知家里睡,两个人手忙脚乱扶着他先去卧室,傅念知去厨房煮醒酒的茶。
保镖退出去。
今晚他只能睡在楼下车里,等明天送他。
苏苒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确认他差不多睡着了,和傅念知说了句晚安,就回了对门。
拿钥匙开门,客厅内一片明亮。
苏苒心里下意识‘咯噔’了一下,阮姨难道还没睡?
以前她很晚回来的时候,她都会先睡了。
今天怎么不睡呢?
轻轻关上门,换了拖鞋,转过脸时,果然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
“阮姨,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苏苒在原地犹豫了会,往她身边走去。
阮巧容抬抬眼眸,眼底是一片浓浓的愁色,“小苒,这么晚你到底去哪了?”
“哦……我有点事在外面。”苏苒在她身旁坐下来,“你的药吃了吗?”
“什么事呢?”阮巧容继续追问。
“没什么事,就是和公司的人聊下部戏的事。”苏苒还没想好措辞和她摊牌。
阮巧容看了她一眼,终于沉沉地叹口气说:“你不用骗我了,我都知道了,今天也晚了,你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今天在医院陪郁牞的时候,郁牞都跟她说了。
她真的没想到靳家那位还会找她家小苒。
可是他那样的家庭,不是她们能随便进的。
她担心。
阮巧容说完,先站起来,往自己房间走去。
苏苒看着她的背影,手指下意识就紧紧攥在一起。
她希望阮姨别生气。
……
深夜的温榆河畔,靳老太太在第一次睡着后做了个诡异可怕的噩梦。
梦里,她亲眼看到苏苒肚子里的孩子被人挖出来。
那个人抱着血淋淋地未成形的孩子放到她手心,说:“老太太,这是你要的。”
她吓坏了,不断地往后退,她怎么可能要这种东西?
她要活生生的孩子。
她不要这种……
当她不断后退时,眨眼就发现站在自己悬崖上,脚一踏空,她就直接往黑漆漆的悬崖下方掉下去……
一直掉,掉到靳老太太满头大汗从噩梦里惊醒,慌慌忙忙按亮台灯,抬手擦脸上的汗。
整个人还处在心有余悸里没缓过神来。
她怎么会做这种可怕的梦?
靳老太太背靠到床垫上,下意识就去摸放在她枕边的那串辟邪佛珠,不断地拨弄佛珠,嘴里开始念静心安神的佛经。
念了一半,放下手里的佛珠,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是不是该见见苏苒呢?
这个梦太可怕,如果她真怀孕了,那孩子怎么都是靳家的。
她不能让梦里的事变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