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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张拓才会有些怀疑,这谢青云是不是之前早已经受了伤,才会被他拍这两下就软倒在地。想到这一点,张拓心中也是有些后悔自己也是太过大意,没有查明就先动手了,也是因为以往用这招对付其他人,从未出过差错,才会这般随意。
尽管如此,张拓的面上依然十分镇定,完全看不出一丝紧张,这也是他的本事,这天底下怕是没有人知道真实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知道的人都已经死了,在有些人则是死了还不知道是被他所害。
当然,并非他修为战力强,而是他的为人阴毒之极,比他强的他在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决计不会去动,要动也是下毒,若是比他弱的,便用上方才对谢青云的这种法子,令对方半个时辰后才发作。
且最为关键的是,和宁水郡的裴家相比,他从不会透露出自己阴毒的性子,人人都当他是个谦和的君子,要杀人或是伤人也从不会将事情闹大,都是看准时机,伤了或是杀了对手之后,许久时间不会在动手,若是这期间,又遇见什么引起他动了杀心的人,他也不会强自忍住。
至于方才,他一时间没有忍耐,其一就是因为自这姜秀归来之后,就拨动了他的心弦。当年在三艺经院,姜秀是少数几个天才生员,是顺[利通过灭兽营考核之人,他自也识得姜秀,不过几年前他只当姜秀是个漂亮的、性子坚韧的小女孩。
而现在,姜秀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加上那教授生员时火爆的一颦一笑。让他这个也不过二十多年纪的年轻男子彻底动了心,可是他知道烈武门东部总堂有一位和姜秀年纪相仿的人。比他的修为更强,且原本是应当在烈武营中。却为了兄弟来了这烈武门东部总堂的杨恒,和姜秀关系极好。
如此一来,以他的心性,对于杨恒自是憎恶之极,但修为不够,战力比不过,他却并不认为自己无法胜过对方,他不是没杀过二变武师,只要计略得当。同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大半个月以来,他发现这杨恒也不是一般人,似乎和自己有些相似,若不是盯着杨恒,想要了解此人之后,再寻找机会杀了此人,张拓自不会瞧出杨恒为人精明谨慎,且还有许多隐秘,至于是什么隐秘。对方藏得太深,他一时间也难以发现,加上他身法不够,不能用最直接的法子去跟踪杨恒。这事就只能暂缓下来,不过张拓有耐心,才不过大半个月。他曾经寻机会杀一个妨碍他的人,耗费了一年的时间。寻找时机,除了查明对方平日的一切习惯。什么时候习武、什么时候外出等细节之外,更重要的是把自己和对方的利益冲突尽量淡化,之后再不动声色的主动造出对方和其他武者的矛盾,又或者等待对方和其他武者的矛盾。
而且还不能是和某一位武者的矛盾,当和多位武者之间的矛盾,等到了这些之后,张拓才会动手。这也是他屡次不被郡衙门捕头列为嫌疑之人的最重要的原因,即便是对比他弱的敌人,也同样如此。不过大多数时候用不着那么长的时间,藏去自己和对方的利益冲突,十分简单,其一就是有了利益关系,他往往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他的所求来,其二就是他若先于对方有所求,又被对方后一步截了,他会主动谦让,加上他平日很少对什么事物表现出那种极度的渴求来,他的这种谦让也会显得十分自然,因此所有了解张拓的人,都当他是一位真正的谦谦君子。
这一点解决之后,便是对方和其他人的矛盾以及利益冲突了,实际上,武者之间的利益冲突,几乎随时都有,不过有大有小,有的容易解决,有的则需要大人物出面调解,再有的成了仇恨,相互不再往来罢了。所以对于大家认识的张拓来说,他是个不会和任何人有大冲突的人,更不会有那种仇恨了。
对付杨恒,张拓也打算这么做。事实上,张拓今日看谢青云的眼神,和他平日的性子确是不同,若是这种眼神时常流露,他早就该暴露了。只是因为杨恒前几日才在姜秀面前落了他的面子,看起来也是温文尔雅的方式,可其实却故意递过来一个极为嘲讽的眼神和笑容,不过当着其他人的面,杨恒又转为常态罢了。
从来只有张拓这样对付比他弱小的人,比张拓强大的人也从来不会把张拓当做敌人,需要如此嘲讽和故意落他面子,因此张拓还算是头次遭受到这样的对待,这让他本来就狭隘的心眼,一时间愤怒无比。他平日表现的君子之风,都只是在忍罢了,为了达到目的的一种忍,有时候受到了大的刺激,也只会回到自己家中的试炼室,才疯狂的发泄一番,若是他能够不需要忍,就自然过去,那也就不存在之后阴毒的害人、报复人了。
因此,杨恒的这一下嘲讽令他心中就和炸开了的锅一般,愤怒难当,却仍旧要强行忍下,直到今日见到谢青云忽然出现,而且比起那杨恒更加和这姜秀亲热得多,这让他下意识得看着谢青云得眼神带着阴毒,原本在那一瞬间,他有些后悔,怕自己暴露了心性,不过马上他就察觉到谢青云的修为似乎很弱,当然他尚不敢用灵觉去探,只是个感觉罢了,只是这种感觉还从未失手过,只因为强者也没有必要在他面前故意摆出弱者的姿态来,何况两人还是初次见面,他却不知道谢青云真是因为他那怨毒的眼神,打算故意戏弄一下他,不只是摆出弱者的姿态,还紧跟着说出姜秀是否想念他的话来,这一句话直接刺激到了张拓,让一个平日时常忍耐的人终于没有经过太多的观察。就出手了。事实上,第一次拍击的时候。张拓心中反而安稳了许多,只因为这一拍之后。他确信了谢青云修为很弱,于是就紧跟着拍了第二下,打算至谢青云于死地,即便事后被人怀疑,也只是轻微的嫌疑罢了,他不认识谢青云,也从未表露过喜欢姜秀,没有杀这位姜秀师弟的动机。
尽管以往杀人,张拓都会做好充足的准备。但今日确是彻底任意妄为的一回,他心中也明白,是为情而冲动,确是克制不住。虽然克制不住,但他相信自己最终能够摆脱嫌疑,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位姜秀的师弟,被自己两巴掌直接拍倒了,还当即发觉了他掌下施展出的特殊的武技。他只能以他拿手的伪装。继续扮他的君子,做出一副抵死不认的模样,至少在明面上他和这位姜秀的师弟确是毫无仇怨,对方一口咬定。他也可以同样一口咬定,之后再如何除去此人,才是他要去思虑的。谢青云见他要来扶自己。当下一甩手道:“你意欲何为,已震伤了我的内脏。还想要杀人灭口么?”自然谢青云内脏并无丝毫受损,如此跌倒只是要揭穿这张拓行径罢了。口中虽怒级,但气息确是十分弱的,一边骂,一面从怀中取出灵元丹服下,若是其他一变武者,不了解这等武技存在的,等半个时辰之后,才发作的话,怕是灵元丹也来不及服用,就要一命呜呼了。
那张拓见谢青云如此,只好露出尴尬中带着焦急的模样,道:“小兄弟可还疼痛?当下先疗好伤再说,等你好了,我再助你去查探到底如何受伤,也好挽回我的清白。”说着话,认真看了一旁扶着谢青云的姜秀一眼,道:“师妹,我为人如何你是知道的,不只是师妹,和我相交多年的三艺经院的其他教习,还有这洛安郡中识得我的人,都明白我的性子,哪里会与人结仇,抛开这一点不说,正如这位小兄弟所言,我和他无冤无仇,便是要害人,也没有理由去害他。”话音才落,谢青云就冷笑一声,一用力站起身来,那灵元丹自没有浪费吃下,送入口中的时候,玩了个小花活,装作扔进去的模样,其实一翻腕就丢回了乾坤木中,无论是他真实的修为,还是这张拓以为的他的修为,都不可能能够使用乾坤木这类灵宝,张拓自不会猜到他没有吃什么灵元丹。
而此时他却装作服下灵元丹后,伤势痊愈的模样道:“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武技,那是《诡伤拳》,伤人之后,可在半个时辰后发作,这一发作之后,若是修为远不及你十石力道的,便要丢了性命。”这话一出口,那姜秀面色蓦然一变,她性子本就火爆,原以为谢青云如此戏弄这张拓,当是张拓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但也未必真是要杀人的,却不想此时听见乘舟师弟如此详细的说了出来,才算明白这张拓竟然如此歹毒,而且这样歹毒之人就在自己身边,不只是自己,连三艺经院的其他教习以及首院都没有看出来,一直当这张拓是个谦谦君子,这等阴毒之人欺骗的感觉,一般人都忍不了,何况姜秀,当即张口就质问道:“张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杀我师弟,有何居心。”
张拓见姜秀只听了这少年一句话,就相信了这少年,心头那股嫉妒的火气又一次升腾起来,这也就装出一幅被人冤枉之后的震惊和痛苦,将自己真实的愤怒表达了出来,声音也是提高了不少,道:“姜秀师妹,你脾气急我能理解,你和这位小兄弟有多深的交情,我是不知。即便你坚信他的话,可你也不能在没有探查,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此信口开河。即便你师弟没有撒谎,我以为这其中也定有什么误会存在,但你这样张口就当我是如此恶毒之人,我张拓真要大失所望,我性情虽然谦和,却也不会让人胡说八道,将杀人的罪名扣在我头上,而丝毫没有脾气!”尽管这么说已经是极大的克制了,但好歹也算是将心中的怨毒爆发了一些出来,不至于此后被压到控制不住情绪。”张拓很清楚,若是自己情绪失控,那反而对自己辩驳极为不利。可若是一点脾气没有。那也同样会引起对方怀疑,于是借着这个当口。也算是把自己的愤恨发泄了一小部分出来,又能合情合理、自然而然。尽管张拓认为自己的表现。任何人都看不出破绽,姜秀应当会反过来对她的师弟生出疑问,至少会觉着师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却不料姜秀只是冷笑一声道:“乘舟师弟从不会无缘无故诬赖好人,若是不能肯定的事,哪怕只是有嫌疑,他也不会一口咬定是你干的,张拓你就莫要在装了,我真想不到这大半个月时间。我身边竟然藏着你这样一条毒蛇。”张拓听过姜秀的话,气到了极致,反而给气乐了。
这个气当然不是因为自己被冤枉了,而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少年就算是和姜秀在灭兽营相处了三年,一同历经千难万险,却也不至于,完全没有证据的事情,就无条件的相信他。若自己真个没有都对付这乘舟的,若是这少年即便不是恶人,但却是被人施展了更加奇妙的武技,令他在被自己一拍之后。出现了中《诡伤拳》的态势,岂非就这么白白冤枉了自己。心胸狭隘的恶人,总是会先将自己代入良善之人的角度去想。认为若自己没有作恶,对方还要如此没有道理的冤枉自己。那便会生出一种,天下人都对不起自己的感觉。于是越发的怨毒、阴狠,张拓就是这样的人。而此时他的表现就是在气得大笑几声之后,便厉声说道:“既如此,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姜秀师妹和这位乘舟小兄弟,若是定要咬定我有杀人的意图的话,就请状告郡守府,我愿意和你们同去,等待郡衙门捕头的调查,如此引来隐狼司倒是更好,咱们都是武者,都知道隐狼司更为公允,郡守府有冤案,隐狼司也不会有,我张拓清清白白,绝不会因为你们的诬告,而害怕什么!”话音才落,谢青云悠悠然起身道:“如此甚好,就不用经过郡守府了,你跟我一道去隐狼司吧,我来这洛安郡本就是为了查案,顺道看看姜秀师姐,不想遇见你这么个伪君子,顺手除了你一害。”
当然我隐狼司做事不能没有证据,方才见你无缘无故对我投来怨毒的眼神,我就猜到你对姜秀师姐有意,否则也不会待我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如此,于是我便故意戏耍你一番,和师姐拥抱之后,还要言语说笑,看你反应如何,你若只是自己个生闷气,我戏弄一番也就算了,之后提醒一下师姐,当心你的为人,有些小心眼。可你却不知死活,竟然上来对我动手,那《诡伤拳》一般人不知道,在灭兽营的弟子们也未必知道,却是我在灭兽营的书阁中寻一些武技的书看看,无意中发现了这本书卷,看过之后虽没去习练,但因为其十分特别,就仔细瞧了瞧,将这《诡伤拳》的特色和受过诡伤拳之后的感觉全都细细参详了一番。”说到这里,谢青云瞧见这张拓的面色依然微微起了变化,似乎有些装不下去了,他便伸手一按,单掌覆盖在对方的肩上,灵觉探入,瞬间探出对方的修为正是之前猜测的一变顶尖,十石的力道。探出之后,只一瞬间,推山一震打入对方的体内,这一整个动作下来,前后不过几个呼吸时间,快捷的张拓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五脏六腑一震,当即惨嚎一声,蜷缩在地上,再想要叫却是叫不出来了,只感觉到五脏六腑不停的震荡,那苦痛说也说不出来。
姜秀自是清楚谢青云的推山,但亲眼瞧见的次数并不多,此时再见,仍旧忍不住惊愕,拿眼直看谢青云,却没有开口询问,怕对方听去了推山的名字,谢青云猜到姜秀师姐要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跟着又对着张拓道:“不只是今天这杀人未遂的案子,你既能随意出手要杀我,我便要好好查查你此前可有过类似的举动,若是造成你如此胆大妄为的是你身后的某个靠山,那更好,我便乘机连根拔起。”他说这番话的功夫,那张拓终于找到了以灵元对抗这推山震荡的法子了,以他的修为对抗起这一震来,也只是勉强,不过总算能够说出话来,当下就道:“你到底是谁,和隐狼司什么关系。既然是要调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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