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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都这样了，容非墨却坐在床上，看着她时，嘴角，带着笑。
笑容浅浅的，很温暖，像是，一阵春风。
舒青楠眼眶发酸，坐在床边，她不安地，掉眼泪。
“你又骗我，不是说，好好等着我回来，我们，回家过年吗？”
从上头，往下看，容非墨这才发觉，舒青楠的脸小了很多。
她本来就不大的小脸，瘦得，只剩下一张皮护在上面，一个巴掌，都能包起来。
“你说过的，只要，你记着我，我就不会消失，我会一直，陪着你。”容非墨抹去舒青楠的眼泪，语气，轻柔宠溺。
舒青楠咬着嘴唇，口腔里，都是血液的味道。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让我多陪陪你？我说过，不去拍戏了，我说过了的。”
绝望到顶点，舒青楠哭不出声，眼泪，掉不下去，只有身体在发抖。
以及，胸口浓烈的恶心感，折腾着她干呕。
容非墨被她这个样子，吓坏了。
他忍着疲惫和痛意，手忙脚乱地，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本身，就重病加身，这么一折腾，他的身体，更加受不住。
他的手，忽然顿了顿，一阵急促的痛意，向他袭来。
两个人隔得这么近，舒青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异样？
她吸了吸鼻子，反应迅速，连忙，圈着他的腰，搀着他，把他放在床上。
“很疼吗？我去喊医生。”舒青楠眼圈，还是红的，睫毛上，挂着豆大的泪珠。
只是，她粗略地抹了一把脸。
然后，舒青楠就直起身，转身，想要往外跑。
容非墨眼皮沉重，他现在，怕的不是疼痛，太痛了，他其实免疫不少，根本没怎么在意。
他怕的是，困意和疲惫。
他想睡。
手臂，艰难地抬起来，他抓住舒青楠的手腕。
舒青楠停下脚步，扭过头。
“别怪我自私，不是故意不让你陪我，只是想，你能够完成梦想。别为了我，放弃太多。”
“你的人生，才刚开始，顺着这条路，往下走，要做大明星。”
他看着她，眼神有点空洞，“很抱歉，可能，没办法看你领奖，也没办法看到，你成功的样子了。”
舒青楠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顺着眼角和脸颊，不停歇地，往下掉。
“我……”
容非墨嘴角，向上一挑，他的眼睛，缓慢眨了一下，极其缓慢地说，“爱你。”
“如果，有……下辈子，你只需要，出现……剩下的九十九步，我……走……我追……”
下一刻，他松开了舒青楠的手腕。
他的手，重重地，落了下来。
舒青楠脑子里，轰鸣作响，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她像个机器人，一动不动。
大概过了两分钟，她头重脚轻，面前的一切，天旋地转。
屋外，容亦琛听到了屋内的声音。
他把面前的医生推开，立刻，进了卧室。
瞧着屋内的场景，他瞪大了眼，瞳孔骤缩，身体血液，倒流，直冲头顶。
容亦琛用力，握住了手臂，手臂上，顿时暴起了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