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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无言，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舒青楠一步步靠近。
最终，站定在医生面前，她仰着头，眯起眼，“说话，哑巴了吗？”
忽然间，舒青楠的声音，便提了起来，音量很高。
医生被她的眼神，给吓到了，就好像，容非墨在他面前。
听到她猛然提高的音量，他身体一颤。
“舒……舒小姐……”医生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舒青楠僵硬地，侧过身，行尸走肉似的，缓慢，走向了一旁，负责记录的女护士。
女护士见她走来，连连，向后退。
舒青楠一把，将手术记录单，给抢过来。
女护士哀求地，看着医生，医生闭了闭眼，无声地，摇摇头。
医者仁心，更何况，舒青楠和容非墨有感情，既然如此，能保护住孩子，就保住。
舒青楠拿过记录单，一页页，翻看着。
医生护士的字迹，都比较潦草，但，舒青楠看得懂‘无痛人流’，这四个字。
方才，她只是猜测。
但现在，真的，看到了这四个字，确定了，真的是一场流产手术后，舒青楠身上的力气，一点也不剩。
她的腿上，一丁点力气也没有了，连连，向后退步。
“砰——”舒青楠身体一软，向着后方，倾倒。
容非墨……这是有多狠。
他是多狠啊！
他不仅，不要她了，还要把孩子，也打掉。
瞒着真相，给她一次又一次的谎言，伤害。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虎毒不食子啊。
舒青楠的眼眶里，立马蓄满了眼泪，仿佛，眨巴一下，就会掉下来。
“舒小姐！”护士赶紧上前，扶住舒青楠。
舒青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冰冷的眼神，在护士和医生之间环视。
看到一张张模糊的脸，她冷笑。
“刽子手！”她咬着牙，恨恨开口，“医生护士，本该是天使，可你们呢？你们是杀人犯！不，你们是魔鬼，不仅，要夺走我的宝宝，还剥夺了一个女人，当妈妈的权利！”
舒青楠推开面前的人，艰难地，站起身。
朝着，手术室房门的方向走，舒青楠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走到门口，她站了一会儿，没有立刻，拉开门。
深深吸了一口气，舒青楠低下头，凝视着小腹。
她的手，缓慢地抚摸着小腹，掌心，贴合在腹部的肌肤上。
感觉到一阵灼热，她的鼻尖酸酸的，眼眶的眼泪，吧嗒吧嗒，无声地往下掉。
“宝宝，是妈妈不好，妈妈，太粗心了。”
明明，她的小宝宝，给了她好多好多暗示的，她怎么，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呢？
她吐过好多次。
而且，做梦的时候，还梦到了那一个小男孩，喊她妈咪。
更重要的是，她的经期，虽然不够稳定，但每个月都会来。
这一次，晚了太久太久。
这一切，都在昭示着，她的怀孕了啊。
可她不知道。
更过分的是，她不仅不知道，还去酒吧。喝酒！
舒青楠懊恼，她使劲，咬着下唇，恨如此粗心，不负责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