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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早慧且敏感,所以小朵一直都十分乖巧,而这一次可以算是她提出的第一个颇为无理的要求。
小朵的眼睛里满是期待,叫人根本无法拒绝。
霍美琪心里更是酸楚,她温柔地牵起了小朵的手,“好,我带你一起去。”
这时兰馨走了过来,看见两人都红了眼圈,不禁奇怪:“你们这是怎么了?”
霍美琪生怕母亲担心,没敢告诉她,赶紧挤出笑容道:“没什么,小朵刚才想妈妈了,我现在先送她回去。”
“嗯,路上注意点,天冷,别冻着孩子。”兰馨没有怀疑,给小朵把围巾围上,送她们出门。
走出疗养院,小朵问霍美琪:“美琪姐姐,你刚才为什么没有告诉兰奶奶?”
“因为兰奶奶身体不好,我担心她会着急,所以不能告诉她。”
“哦,我知道了,不好的事情就不可以告诉身体不好的人,是不是?”
“是的,小朵真聪明。等医生把安言姐姐治好了,我们再告诉她。”
霍美琪带着小朵赶到医院的时候,急救室的门依然没有打开。
秦夫人红着眼睛对她们道:“你们也来了?也好,这样至少还可以送……”
霍成飞在一旁打断她的话:“不会的,秦夫人,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个地步,我们不能首先失去信心,我们都应该相信安言,她那么勇敢坚强,而现在又有这么多牵挂她的人,她怎么舍得离开呢?”
秦夫人自知失言,十分内疚,“你说的对,刚刚是我口误了。安言一定会没事的。”
小朵看了看急救室那扇紧闭的大门,扯了扯霍美琪的衣角,“美琪姐姐,安言姐姐就在这里面吗?如果我唱歌给她打气的话,她会不会听得到?”
霍美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会的,她一定能够听到你的歌声,也一定能够好起来的。”
小朵郑重地点头,她慢慢走到急诊室门口站定,“安言姐姐,小朵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小朵不想连你也失去,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以后再教我唱歌。”
说完,她开始唱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这首歌是在小渔村的时候安言教给她的,当时她的父母刚刚去世,她整个人格外惊惶,晚上的时候又有些失眠,她还清楚地记得,安言每天晚上都会唱这支歌哄她入眠,唱的次数多了,她就记住了。
在小朵唱歌的时候,走廊上的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他们的心里都有着同样的一个念头,希望急救室里的安言,真的能够听到这歌声,从而燃起活下来的斗志。
小女孩空灵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又好像是敲击在人们的心头,霍美琪第一个忍不住落下泪来,就连在场的几个男人都红了眼眶。
秦暮尧慢慢抬起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小朵,一颗泪水滑下眼角。
安安,你听见了吗?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我只要有你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