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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云掌握了周二爷的罪行,便快速回到家准备收拾好马上送到警局,走之前看见桌子上的老照片,思绪又不免飘回了那个时候。那个时候的周二爷还是一个慈父。
女作家龙应台女士说:这家书店只卖两种书:社会主义思想和女性主义。我的手指在寻找答案,谁能告诉我做“母亲”和做“个人”之间怎么平衡?我爱极了做母亲,只要把孩子的头放在我胸口,就能使我觉得很幸福。可是我也是个需要极大的内在空间的个人,像一匹野狼,不能没有它空旷的野地和清冷的月光。女性主义者,如果你不能体验过生养的喜悦和痛苦,你究竟能告诉我些什么呢?
他也曾是个幸福的父亲,能够见证宇宙的蕴吐,能够这样拥抱鲜活的生命,是多厚的恩泽。为什么一个男人忙于事业,就没有人想到问他:你怎么照顾家庭?为什么一个女人忙于事业,人们就认为她背弃了家庭?
为什么你公务繁忙就是成功的表现,而我公务繁忙就是野心太大,抛弃母职。咆哮完后,他的妻子便背对着自己,不再理他。
他们的孩子拎着根细细的柳枝,从草丛深处冒出来,草比人高。他看见爸爸坐在草地上,阳光透过菩提树叶趴在他的脊背上。他像个老朋友一样走过去说:爸爸,你在干什么?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孩子的问题。
他像他敬佩的女作家一样,不愿意敷衍这小小的人儿,因为他尊重这个独立而庄严的生命,可是,她又该怎么解释呢,说婚姻只是人类在诸多制度中权衡利弊不得已的抉择吗?说婚姻幸福的另一面无可避免的是个人自由意志的削减吗?
他又该怎么解释这个世界在歌颂母爱,崇敬女性的同时,拒绝给予女人机会去发挥她作为个人的潜力和欲望。难道要让她他对这个幼小的孩子说爸爸正在为人生的缺陷觉得苦恼吗?
孩子的世界总是那么简单,他不忍心让他过早的去体会那些烦恼。
那时候每天早上教堂的钟声敲响,他就会带着孩子去一公里外的幼稚园,不下雨的时候,他踏着他那破旧的黄色脚踏车,把孩子放在自己的专用座椅上,这个时候,两个人都是忙碌的,爸爸是导游,给孩子介绍这个世界,孩子是新来的,爸爸漏掉的东西,他会指出来提醒妈妈。
短短的一条路究竟有什么呢,那实在是太多了,天上有一轮太阳,有一团团一块块的白云,有时候是黑色的云,云的背面有蓝色的天空,还有软绵绵的柳絮从树梢头吹出来,飘得满天满地,飘到孩子和爸爸的头发中……
自然诗人刘克襄刚结婚的时候,坚决说,绝对不能有小孩,在台湾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里,不,绝不要小孩。几年后,他正在和一伙人谈他身为奶爸的经验:他如何被一个从早到晚只会啼哭的小东西完全控制,他的生活如何的狼狈……
大伙正要到颓废的酒吧去,他站起来说,对不起,我要回去喂奶了,那晚,他走的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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