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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发现那曾经挺拔如松的脊背不知何时已经有些佝偻，满头银发稀稀拉拉的搭在头上，苍老的面容满是担忧和焦虑。
看到他们出来，老人浑浊的目光霎时明亮了一些，拄着拐杖快步过来。
墨锦辰心里一阵难过，带着季轻舞赶紧迎了上去，“爷爷。”
曾几何时，那个站在他面前替他遮风挡雨的老人，竟迟暮到这种地步。
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很久很久，没有认真关心过自己的爷爷了。
让一个将近九十高龄的老人，大半夜还要因为他们的事情担惊受怕，他们真的是不孝。
墨老爷子微微颔首，一脸忧色的仔细打量了他们两个人一眼，老目中的担心显而易见。他这一生刚愎自用，连累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又让自己的孙子孙女跟着受苦，他心里充满了愧疚！
看到墨老眼中情绪，季轻舞强打精神安慰，“爷爷，您别担心，您看，我们这不是好好的吗？”
“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墨老颤巍巍的说了一句，瞧着小丫头脸上的困倦，“走吧，先回家再说。”
墨锦辰去开车，季轻舞陪着墨老坐在后面。小丫头一开始还强打着精神陪墨老说话，宽慰他老人家的心。
但是后来实在太困，说着说着话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最后连到家，被男人抱上楼，放在床上都没醒。
安顿好了季轻舞，墨锦辰带上卧室的门，直接下楼。
楼下客厅，墨老拄着拐杖端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他一眼。
“爷爷，”墨锦辰走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您今天来，是还想劝我回上官家吗？”
墨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然重重的叹了口气，“锦辰啊，在你眼里，是不是觉得爷爷特别不讲理啊？”
“爷爷，我没这么认为。”他知道，老爷子也是为了他好。
墨老微微笑了一下，“那天轻舞那丫头说，如果真的爱一个人的话，就不会勉强他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笑容有些苦涩，又有些欣慰和释然，“我一个老头子，活了一辈子，居然没看透这么简单的道理。”
“上官家虽然能给你提供更大的平台，但同样的你也会受到他们的掣肘跟约束。”像那种世家大族，期间的勾心斗角并不必商场或战场轻松，“所以这件事我不会再提，你自己考虑就好。”
墨锦辰心头一颤，脸上呈现出某种动容的神色。
他知道，墨老这句话不单单只是听起来那么轻松。上官家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想把他找回去，而像那种习惯了别人诚服遵从的大家族，一旦受到悖逆，岂会轻易善罢甘休。
墨老在背后，不知为他的拒绝，承担了多少。
越是明白，墨锦辰心中就越发愧疚。虽然爷爷素来对他严厉，但其实那也是为了他好，为了能让他更快成才。
为了墨家，爷爷真的付出了很多的心血。
如果因为他而激怒上官家，对墨家出手，那对墨家而言是极具致命性的打击。
静默了长达五分钟之后，男人重重吐出一句，“爷爷，我决定回上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