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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通中,又给掐断。
算了,何必上赶着送死呢。
回到市中心,专用电梯里,凌彦齐直接按43层,祈祷最好不要碰见任何一个卢家人。
他折腾一夜,只早上睡四个多钟头,肩膀压得发酸,想让人按摩;还饥肠辘辘,想吃点东西;偏还想着,身上这套皱巴巴的衣服,也得换下才行。最好洗个热水澡。
他还什么也不想干,只想回软绵绵的大床上睡觉。
出电梯,经过翠绿盎然的中庭花园,刚到客厅门口,凌彦齐便看到了他人生中的风暴眼。
卢思薇背对他站在落地窗前,双手叉腰,来回踱步。中央空调开得这么足,都未能让她多加一块手工缝制的宝石披肩。火气值太高,不是能好好沟通的时候。凌彦齐打算偷溜上楼。
“站住。”身后传来极有气势的中女音。
认命吧,这世上,能如他愿的事情,确实不多。凌彦齐转身面对卢思薇。
卢思薇朝他走来,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惊愕。
她难以相信,这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男人,会是她养了二十七年的儿子。从昨晚接到电话到现在,她一直有侥幸心,她的儿子,只是单纯地做好事,未顾及到生命危险。后来他离开了定安村,自然也不会留宿在那个女人的家里。
眼下不用说明,一切都明朗。这是宿醉风流的男人才有的样子。
管培康曾说,要是普通人家有凌彦齐这样的儿子,已是烧高香。
他能完全依靠自己能力,考上亚洲第一的学校。他的学业相当出色,导师还想推荐他去剑桥大学古典文学系深造。
回国后,被安排在不起眼的小岗位上,未向总裁于新兵或其他高层、乃至卢家任何人,抱怨过一声。做员工调查得到的评价,也大都是说他为人处世毫无架子,和同事间相处融洽,事情上手极快,做起来也滴水不漏。
他记得妈妈和长辈们的每个生日,会花心思挑最合适的礼物。他对交往过的每个女生都彬彬有礼,哪怕是劈腿的林雅容,每逢来S市演出,他都会派人送束花去。
是的,她也承认,她对凌彦齐的不满,都源自想让他顺利接班的私心。
越回忆起以往的点滴,卢思薇越觉得今日的凌彦齐让她心慌。温文尔雅的表面下,埋藏着不为人知的情愫,仿佛天光明媚的山水间,全速前行的火车即将出轨。
“你昨晚去哪儿了?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你不知道,每个周六上午是例行的家庭聚会,去德记吃早茶。因为你的事,大家都没睡好,”卢思薇摊开手,“早茶取消了。”
凌彦齐这才想起还有吃早茶这事,一顿可吃可不吃的早茶,一点也不重要。
他说:“不好意思,我手机没电了。”
一句最寻常的借口,成功引爆卢思薇这座火山,枉费管培康从凌晨劝到清晨。
“不好意思就完了?你知不知,大半夜阿康接到豪仔的电话时,我血压升到多少?你经常不回家,我也不过问,免得说我一点自由都不给你。但是我真没想到,你也会去泡夜店,还惹是生非。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一钢管打下去,没打死,打傻了打残了,怎么办?那种地方,谁人知道你是我卢思薇的儿子,谁人会让着你?”
凌彦齐伸出手臂:“我不好端端站你面前。那些人都是色厉内荏的家伙。”他摇摇头。
卢思薇笑出两声:“你真不知?”她手指向厅外,“一接到豪仔电话,阿康即刻就拨电话去定安派出所,五分钟后他们就出动了,六个民警,还有正在巡逻的二十来个辅警,全都钻去定安村的巷道里找你们。”
轮到凌彦齐错愕。
“前前后后找一个小时,都没找到你和那个女的,觉得不对劲,只好把那伙人拷回派出所审。我叫聿宇也赶过去。不管怎么审,那伙人都说,正追着呢,就被你们给扑了,影都没打着。”
卢思薇深吸一口气,才能把接下来的话一口气说完:“局面正僵着。然后守在村里的一个辅警打报告说看见了,深更半夜,你搂着那个女的,回她出租屋了。”
声音突然飚高八度:“他妈的——凌彦齐,你知道卢聿宇回来和我怎么说,怕你这个天海集团的太子爷在他们地界上出事,一正两副三位所长全都赶过去。一开始不信,再让人去巡,说那女的正在窗前脱衣服呢。那位李正所一听,皮笑肉不笑,说还是你们家的少爷会玩,真风流。大家都散了吧,该值班的值班,该补觉的补觉,我们这些人的时间,全都不值钱。”
“我卢思薇的脸,全他妈被你丢净了。”她伸手就掴儿子一巴掌。
凌彦齐没躲避,结结实实地挨了。脸丢了,他也没法再找回来,只好平静真诚地和卢思薇说声对不起。可他心里一点对不起的意思都没有。
卢思薇的庞然大怒,他看见听见了,但他不像以往那般,即刻就能感受到威力,会被海浪淹没。
他脑海里只有司芃,她的腿勾着他的腰,她的手攀上他的肩,她的发丝凌乱地粘在额前,她和他一起颠簸在起着风浪的海里。直到第二个巴掌扫过来,才灭掉他脑海里的画面。海潮哗啦啦地退去。
既然已扛过飓风,他转身想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