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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能共贫贱不能共富贵,庞大的平虏将军府当然有人不能免俗。平虏将军府要达到令行禁止,有些人必须要清理掉。
皇城后侧。
宁绍镇兵马毫不留情列阵持铳压迫。
“放铳!”
“砰砰砰……!”
张名振的后军溃不成军。
指挥兵马放了两轮火铳,孟康亲自走在阵前,朝里面吼叫:“张总兵,为了你麾下这五千士卒,为了你全家老小,束手就擒吧!”
乱军中,鲁王呆若木鸡,两条腿像生了根长在地上,在乱军中动弹不得。
张名振胡乱的挥舞长刀,他憋着满腔的怒火和仇恨,锋利的刀刃划过夜空,触及不到对手。头盔掉落在地,满头的头发披散开,脚下被一具尸体绊了下,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一群亲兵拥过来,环绕在他左右,喊叫:“大人,我们护送你杀出重围!”
“天下之大,哪里还有我的去处!”张名振清醒过来,扔掉长刀,转身奔走到鲁王面前,跪地叩拜:“王爷,我对不住你!”
鲁王弯腰伸手挽住张名振的肩膀,“张卿,孤不怪你!”
“王爷,日后没有我护在你身边,也许您会更安全。我走了,您再也不要有等上帝位的妄想,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
鲁王洒下两行清泪。
跪别鲁王,张名振站起来,挥舞双臂下令:“投降,投降!”
不等他的命令,早有一半人已经投降。四周被围的严严实实,又背负上谋反的罪名,他真正死忠不足百人。
皇城门紧闭,城内的骚乱不平息,守军不敢打开城门。
士卒们放下手中兵器,张名振跌跌撞撞走到孟康面前。
“孟康,你们好手段!”他在笑,笑得很狂妄,笑得很悲凉。果然战场才是武将最好的归宿,若论玩弄手段,他们这些武人,如七八岁的孩童般幼稚。
“张总兵!”孟康拱手,说:“你放心的走吧,你的家人不会被追罪,你的部下也不会被追究。”
死在这里是张名振最好的结局,因为这是谋反之罪。
张名振右手抽刀夹在脖子上,使劲往里猛然一旋,咽喉血喷如注,负甲的身躯歪歪斜斜倒在地上,身后哭声一片。
孟康亲眼看他倒下,等了一刻钟功夫,直到伤口不再有鲜血流出,额首示意。
亲兵上前,俯身伸出手指放在张名振口鼻处,确认没有呼吸,扭头向孟康点头回应。
“给张总兵收尸!”
几个士卒抬上一口棺木,里面已铺上白绫,亲兵把张名振的犹柔软的身躯放进去,再盖上木盖。
午夜时分,南京城内的骚乱平息下来。
郑森出皇城,无心在这里多停留一刻,迅速回西城郑氏兵营,命人快马加鞭把今日南京城内发生的一切告知父亲郑芝龙。
宗茂与萧之言一起来到张名振的棺木前。
鲁王已被保护起来,连夜送出城外。已经死的人将承担所有的罪责,他不会有任何事,因为平虏将军府还需要他。
萧之言抚上棺木,叹息一声,“他不应该死在这里!”
孟康和宗茂都不说话。
“翟哲呢?”
“大将军在安庆府!”
萧之言微显诧异,孟康在这里,翟哲会不出现?多年来,孟康一直对翟哲亦步亦趋,没有翟哲的首肯,孟康怎敢离开宁绍,来到南京。
“这些都是我的主意!”宗茂一脸严肃,“但我所做,都在为大将军。”
萧之言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盯着宗茂,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他慢慢抬起手指向宗茂,转首问孟康:“你会听他的命令?”
“我奉巡抚大人命令平叛,陈大人的文书在此!”孟康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卷。他的脑子不像长相那么耿直,所以能一直得到翟哲信任,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冒险。
“宗茂,你会后悔的!”
萧之言大踏步离去。
他要立刻见到翟哲,这样的京营总兵,不当也罢。
宗茂立在当场,目送萧之言的背影消失在闪耀的火把后的黑暗中。
他很尊敬萧之言,但平虏将军府不是当年的汉部,也不是一年前的宁绍总兵府。
张名振的确不该死在这里!可难道扬州城的百万百姓应该死在清虏刀下?江南的汉人应该因拒绝剃发被枭首?道德不能束缚他的手脚,如刘宗周和黄道周那样的道德圣人,对大明又有何用?
宁绍镇兵马在黑暗中退出南京城,驻扎在城外。
城防士卒清理皇城外的尸首和血迹,再过两个时辰,将是内阁上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