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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这货居然在耗时四年,耗资三亿多的这座宏伟建筑开幕演出的时候,讲段子。
当他上场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意识到这点。
以前荆小强在音乐厅就爱讲段子,熟悉的观众也觉得这都换到最正式的歌剧院了,哪怕今天不是演正式歌剧,而是标准的歌唱会,你总该做个人吧。
没有,在荆小强这里,他甚至有点刻意破坏这种煞有其事的艺术氛围,让这种尊崇感高级感可去特么的。
上来就:“我刚从欧洲演出回来,这次去得有点仓促,艺术家很多,所以我跟另外一位来自东欧的歌唱家住一个房间,他那身材比我还这样……”
他都够块儿了,还双手握拳内收,整个肩背胸都扩大一倍,像一尊金刚那么庞大!
如果不是丁师傅手艺好,那礼服估计就哧啦。
反正丁师傅当时就倒吸一口气。
观众们就开始精神分裂,啊,我是来听歌剧还是听单口相声?
熟悉他的观众已经开始嘿嘿嘿的预热,因为知道待会儿有得乐。
反正成玉玲赶紧叫陆曦别喝水了。
荆小强做沉痛状:“看他体型,我就心里有点征兆,我跟很多人睡过觉嘛……”
陆曦居然就哈的一声笑出来了!
她心真大。
还好荆小强人设不倒:“所以我找服务员要了泡沫耳塞,就是可以捏小塞进耳朵,膨胀后就堵住,不会被打鼾的声音吵到,但问题是,当我上床睡觉的时候才发现,一个耳塞失踪了!”
他满脸的痛苦肯定没让人好笑,甚至感同身受的一定是那些被同伴鼾声折磨过的人。
结果荆小强:“我赶紧到处找了下,没有,我就想有什么办法呢,一只耳塞是没用的,出于沮丧,我把它扔出了窗外,啊,情绪原因,这么做是不对的,哪怕轻得像羽毛,砸到了小盆友,砸到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对的……”
这个梗当然没人懂,也没人笑,大家还很严肃,荆小强同志你辛苦了。
然后一起看他用平静的表情抖包袱:“可能是惩罚我这种错误,当我爬回床上,就摸到另一个耳塞……”
好像是穆春雷坐在市领导旁边,带头开始狂笑的。
全场才释放出憋住的笑声一大片,然后就回不去严肃状态了。
听荆小强一个人在台上表演:“你现在出来没用了,另一个我已经不知道丢在哪里了,怎么办,我躺下,足足三个小时以后,我才不得不叫醒这位同伴,你得知道这是多么具有挑战性的事情,因为你要跟一个刚刚完全失去意识的人解释,你在过去三个小时里很混蛋,而他还很懵懂,他以为自己很无辜,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无辜,无奈的盯着你,你是有毛病吗……”
他多有肢体语言表现力啊,明明长得大只老,却表现得柔弱无辜,光是这反差就让人忍俊不禁。
笑声此起彼伏。
陆曦受过训练,一般都能忍住不笑,还认真的问成玉玲:“真的假的,他出国这么艰苦,还要跟人拼房吗?”
她们又不是没在国外一起睡过,不说每次总统套,起码都是行政套房以上,怎么可能有男人跟他睡。
成玉玲乐不可支的思路是:“说,说不定,说不定是,是安安安……”说不出来,就比划了下那个金刚动作,看来她也烦安宁那个丰满劲儿。
陆曦诧异,啊,这都可以拿出来说吗?
荆小强已经收尾:“出于尊重,我当然要给他学一下他刚才的动静儿……你们有没有模彷过别人的鼾声?来,试试看……”
我的天,高贵的歌剧院,好在这是荆小强自己一分一毛赚出来的歌剧院,他想干嘛都没人能说三道四,小日子吹得妙到毫巅的声场设计,首先迎来的竟然是满场鼾声!
到处都在学各种各样鼾声,然后学的人旁边肯定都是狂笑。
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严肃的老爸、丈夫或者同事甚至女朋友,居然能学这种猪叫一般的声音!
还跟这么多人学!
笑疯了都。
然后荆小强面无表情:“漏漏漏,你们都没学到这个精髓,在发音方面我还是有点发言权的,对吧……吭……”
都没有麦克风,但他站的位置必然有扩音优势,但其实只有半声他就夸张痛苦的捂住喉咙咳嗽,就像武大郎吃了老婆的汤药一样,还在台上踉跄:“对吧,你拼命学了之后就想咳嗽……”
真的,好多人像是被提醒到顿时有点喉咙痒的想咳嗽,又觉得不礼貌的强忍。
却听到荆小强抖完包袱:“但他呢,他可以整晚打鼾,简直就是黑暗中的斗士,醒来还感觉休息好了,然后毫发无伤的精神抖擞上台去,真神奇!所以,萎靡不振的我,就只好先偷个懒,送给大家一首油屋……”
狂笑的声音,直到音乐响起,才勉强压下去,但欢乐的种子,已经撒播到每个人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