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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从我的脑子里冒出来，立马就不可遏制的飞速蔓延。
黑龙的本事有多大？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量级，但从之前的情况来看，显然在冰山的地位不低，所以即便是飞鹰很不爽他但也拿他没辙，而且在冰山的高层会议当中他也能来去自如，如此看来，他的能量的确不小。
但，这就足够让冰山的高层置他于死地了吗？
未必，这其中，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黑龙，到底怎么回事？”我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沉声问到。
他呵呵笑了一声，不再回头了，只是看着前面一个劲儿的笑，笑完之后，这才嘲讽地道：“你以为，冰山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你以为，黑界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黑界五大战神，你听说过吗？”
我点头从，曾经听人提起过，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物。
黑龙道：“那是从黑界中走出来的最顶尖的五个高手，为黑界的扩张和如今的得立下了汗马功劳，可如今的黑界当中，却只剩下一个了，你以为，另外的四个人都是自己送死的吗？任何时候，对他们而言，战神不战神的没有意义，能为自己所用，那便是活着的理由，不能为自己所用，随便找个理由，也能将你赶尽杀绝。”
“当年的五大战神，何等威风，横扫地下世界，几人能敌！而如今呢，两人已死，剩余三人当中除了坎特斯还在黑界当中，另外两人都已经与黑界彻底决裂。数年前，五大战神之首的那个人离开了黑界，直接让整个黑界都为之一震，而如今，修文天也彻底与黑界决裂了，这种情况下，你以为黑界会留活口吗？”
“同样的道理，在冰山，你以为他们会留下一个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活着吗？我也好，飞鹰也罢，终究都只是他们的工具，统治他们地下世界的工具！工具就不应该有自己的思想，工具就不应该有自己的目标，所以一旦你有了，那么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给你致命一击。这么说，你明白吗？”
黑龙的话让我心脏剧烈的颤抖着，尽管通过他之前的话我已经猜出了一些东西，但是此时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却仍旧感觉无比的震撼和凄凉。
工具，是啊，只是工具而已！
他是，飞鹰是，我也是，如果当工具不能听话，那还要工具干什么？
这个道理早在禹市的时候我就深深的体会到了，叶三对我的态度，玫瑰之约对我的态度，早就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残酷。
“可是，你真的有要叛变的心思吗？”我说。
黑龙笑着摇了摇头，反问我：“你要杀一个人，还会去问他是不是真的要背叛自己吗？决定要杀了，就能找到成千上万个理由去消灭他，罪名？莫须有而已。他们要杀我，我知道，但我的人，却永远不会忘记我，这就够了。”
“你明知道他们要对付你，为什么还要选择来执行这个任务呢？”我说。
黑龙道：“我不来，难道就能躲过了吗？既然不能躲过，那，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自己感兴趣又乐意去做的事情来结束这一切呢。修文天啊，呵，记忆有些时候了，不过终究也还是老朋友，如果这次真的能成功，也不枉我走这一趟了。”
我沉默了，的确，冰山这种存在，如果真的一定想要你的命，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天哥能从黑界中离开，但他付出了多少代价？这天下之大，又有几个人能达到他那样的高度，说到底，终究是现实比理想要残酷的多了。
而且，既然黑龙都无法保证自己能活下来，那这一次行动，我们其他人谁又能保证自己活得下来？
冰山的目的，真的只是简单的想将修文天拉过来，同时让黑龙去送死吗？
我紧紧地透过后视镜盯着黑龙，这一次的行动，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如果我只是一个人，我就只需要为了自己而战，为了我自己的生存而不顾一切，可是，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我的身边还有影子，还有eleven，而这些人，都是我不能不顾的。
当一个人拥有了太多的顾虑之后，做事就永远都会有牵绊了，而这种牵绊，往往都是致命的。
“你怕了？”黑龙沉声道。
我摇头：“无所谓害怕不害怕，只是，我终究不是一个人。”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你会如何呢？”
我想了一下，突然也觉得有些想笑，是啊，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我又能如何呢？一个人出生入死，一个忍酩酊大醉，一个人来一个人去，一个人冲进万千敌人当中，纵使我杀敌千万，又有谁人知道呢？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残酷的，但也永远都是有情义的。
或许我会死，我们都会死，但，至少在我们死之前，我们不是孤独的。
“黑龙，你觉得你自己会死吗？”我问他。
黑龙又笑了笑，反过来问我：“那你觉得，你能活吗？”
这个问题的确难住了我，黑拳界，地下世界里，任何一件事情在没有发生之前，永远都是未知的，所以我坚信的人，任何一场比赛、任何一场对决，都是五五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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