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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天呐！不！”
“不！不！”
一名武师痛苦地蹲在地上，手指使劲扣喉咙深处，想吐出些什么。
血雨里，少量血肉不小心溅到他嘴里，之后，滚进喉咙，向更深处蔓延。
他能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物质正在体内肆掠，把所有阻碍变成养分，吞噬，同化，然后一同冲向别处，没有任何细胞、组织、器官能幸免。
“救……救救我！胡大人！救救我！”
武师瘫坐在地上，望着老者，涕泗横流。
他的脸上、胳膊上浮现黑色的纹路，扭动、缠绕，活灵活现。
其他武师，包括老者在内都下意识地远离他。
远处的三个人经历着同样的事情，只是短时间内看到太多难以想象的事情，感染荒毒的过程并没有让他们感到多少畏惧，可能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荒毒的可怕吧！
“没事！没事！”秦羿安抚大家。
荒毒像是一只只小虫子，在身体里乱跑，遇到什么都会吃掉，然后繁衍出更多的虫子，他们三个就如同母亲，用身体来养育虫子，当虫子的数量多到一定程度后，母体会被吃干净，从而消失。
这是被荒毒感染瞬间，三人就能感觉到的事。
人与荒毒共享一具身体，是互利共存，还是寄生关系，他们也不清楚。
秦羿、林柔，江思萌的身上慢慢浮现扭动的黑色花纹。
韩兵看着他们三人，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因为弱小，他们不得不做出这种选择，这和饮鸩止渴有什么区别？
余震的目光里充满了担忧，想问问有没有事，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可能没事？此时，他突然想起最开始来到夜之森的时候，在地上看到的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
……
“你愿意做奴隶吗？”老者问感染荒毒的武师。
武师瞬间呆住，感染荒毒的人似乎没有别的出路，要么花钱治好，要么等死，而他作为孙家的奴仆，不可能安稳等死，孙家从不养闲人。
至于花钱？
治荒毒，只需要1块钱。但他没有，孙家也没有，孙潜一辈子见过的钱加起来可能都不够1块，因为这1块钱指的是黑晶。
1块黑晶！
等于1000紫晶，等于1000，000蓝晶，等于1000，000，000红晶。
“在次狱，感染荒毒的人存活率只有百分之十七，因为付得起1块黑晶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下辈子投胎去源狱吧！那里存活率高达百分之三十六。”
老者看了下武师，微微皱眉，“走好！孙家会好好安葬你的。”
“不！不要！”
刺啦！
软鞭一甩，人头落地。
“你们快速清场，你！你！你！跟我去追三眼豹！”
老者带着几个人，顺着三眼豹的血迹追了出去。奔跑中，老者忍不住去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自己感染力荒毒，会变成什么样子？
被孙潜当做奴隶卖掉，压榨剩余价值？还是选择自我终结？
……
老者离开不久，剩下的武师在矮小女人的指挥下，进行收尾工作，一批批蛮人荒兽被拖走，狩笼越来越小，最后，终于轮到秦羿他们。
金属细丝上的光芒闪烁，五人顿时昏死过去，意识一片模糊。
昏迷中，秦羿感觉到一阵阵倦意袭来，他想要抵抗，却提不起一丝力气，反而越陷越深，到最后，他只能随波追流，在困意的冲刷中失去最后的意识。
秦羿记不起发生了什么，和正在发生什么，只想好好睡一觉。这一觉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不过，当他逐渐恢复意识的时候，感觉到浑身轻松。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噩梦惊扰，或许是他已身处梦境。
路途颠簸，秦羿很快清醒，想起自身的处境，精神状态紧紧绷着。
他悄悄睁眼，首先看到的是挂在脖子上晃荡的蓝白球，然后是一根根金属柱子，这是一个牢笼。
蓝白球晃来晃去，碰到金属柱子瞬间，穿透而过。
秦羿还没观察过这个小球，想拿在手里仔细看看，却发现胳膊很痛，扭头一看，胳膊上黑色的纹路扭动，好比在皮肤下埋着无数条活生生的黑色小蛇，分外吓人。
秦羿定定神，仔细观察身上，发现在手肘、手腕处各有一枚白色钉子深陷其中，低头看去，膝盖、脚踝上都有。
白色钉子插在血肉里，并不怎么疼，却让人提不起力气。
“大哥，你醒啦！”
旁边探过来一张胖脸。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羿的心情好了许多，差点忍不住要凑上去吧唧一口。
“余震，你没事吧？”
余震傻呵呵地说：“没事！没事！就是有点想拉.屎。刚才烤肉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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