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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挺马克辛一直在射击。
与此同时,詹姆斯发现,俄国人的下一波散兵线已经出发了。
这一次全部是那些黑皮帽子的俄军,他们同样打着一面红色的双头鹰旗帜。詹姆斯想要仔细看看那面旗帜和已经在德军阵地前扎根的那批人的那一面有什么不同,却猛然发现第三排散兵线中,有一名俄军扛着一挺马克辛——他并没有和副射手分担机枪和枪架的重量,而是独自一人把马克辛扛在肩膀上。
詹姆斯整个人都震惊了,心说这帮俄国人都是狗熊变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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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德军阵地上,沃尔夫的手挂彩了。一发子弹擦过他的机枪,直接干掉了他左手小拇指。
“靠!”沃尔夫大叫着,整个人缩回战壕里,呲牙咧嘴的查看着左手。
小拇指完全被打断了,还剩下一点点皮,藕断丝连的连在手上。看着自己那裸露的骨头,沃尔夫突然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感,明明之前已经见过许多面目全非的尸体了,但轮到自己的时候他反而适应不了了。
奇怪的是,他感觉不到疼痛。听老兵说战场上经常会发生作战的时候什么异常都没感到,打完仗才发现自己挂彩了的事情——当然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不影响战斗的小伤。老兵们说的时候沃尔夫还不太信,现在看来这很可能是真的。
沃尔夫对着伤口迟疑了几秒,然后摸出自己的匕首,一咬牙把最后一点还连着的皮给割断,然后从随身的医疗包里拿出一小袋磺胺,用牙齿咬着撕开纸包,把磺胺粉撒到伤口上,随后抽出绷带,随便把伤口包了包。
他再次探出头,拿起自己的机枪,这时候他发现正在向德军阵地射击的马克辛增加到了两挺。
俄国人的马克辛无法对装甲车的机枪形成压制,所以火力全都落在像沃尔夫这样的机枪手身上,沃尔夫哑火的当儿,另一名机枪手大概承受了成吨的火力。
沃尔夫有点佩服起那哥们,敌人那么凶猛的压制他,他还能继续射击,这神经非一般的粗壮。
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是很难体会到机枪火力压制对人心理承受力的考验是多么巨大,就算子弹全都打在离你附近一米以上的范围外,那着弹的秋秋声和子弹划破空气的嗖嗖声也会让一般人吓破胆。
没有战争经验的新兵基本机枪扫过来就要怂,尤其是在身旁有人被打死的情况下。
所以,机枪扫射杀伤敌人从来都是次要的——实际上在杀伤敌人方面,历来都是炮兵更擅长,两个时空的一战,被炮兵杀伤的人员都远超过被机枪杀伤的。机枪的关键就在于能比更加直接有效的摧毁对手前进的**,它不需要复杂的观测和弹道运算,而且见效非常快,哪怕是个菜鸟机枪手,也能迅速压制住一批老兵。
同样的,即使是躲在工事里的机枪手,面对敌人的机枪火力压制的时候,其神经也要经受严峻的考验,那名枪手哥们竟然在两挺马克辛的交叉火力下从容射击,自然让沃尔夫十分的钦佩。
他准备重新加入战局,给俄国人一点颜色看看。
然后他发现刚刚那发子弹不光废掉了他的小拇指,还把他的机枪给废了。
“操,真他妈倒霉。”沃尔夫用力拍了下枪机,一脸懊恼。
这时候在他旁边一张生面孔说:“你应该庆幸才是啊伙计,只要在偏一点点,这子弹就打你眼窝里去了,那时候你铁定……”
一发子弹直接打断了生面孔的话,他的身体整个向后倒去,靠在战壕后缘上,血像泉涌一样从他脸上的弹孔中流出。
“靠!”沃尔夫咒骂着,但他马上拿起死掉的倒霉鬼的突击步枪,开始向俄军射击。
沃尔夫一边开火一边想,还好俄国人拿装甲车没办法。
就在这时候,他听见有人高声喊:“俄国人正在把步炮推上前线!”
沃尔夫心里咯噔一下,他赶忙寻找步炮所在,果然看见一群黑皮帽子正把一门大炮往前推。
他听见汉斯的命令:“机枪瞄准俄军步炮!集火射击!”
装甲车的机枪射界有限,而且射手并不能精确瞄准射击,只能通过曳光弹大致判断落点,中近距离用来对付集群目标和压制敌人还行,要用机枪在这么远的距离上杀伤一个炮组,那就只能让步兵的机枪手们来了。
另一名枪手哥们马上把火力转过来,沃尔夫也把手中突击步枪的标尺订到最远,开始向着那门步炮开火。
俄国人立刻散开,只剩下几名炮手躲在步炮的防盾后面继续推动火炮前进。
沃尔夫渐渐觉得,情况可能有些不太妙,他开始怀疑他们这帮人到底能不能坚守到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