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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三年三月,朝鲜发生了宫廷政变。西人党的李贵、李适、金自点等人在仁穆王后和新崛起的南人党势力的协助下,召集军队在绫阳君的别墅内会合,打入庆云宫,发动宫廷政变。三月十三日晨,绫阳君李倧即位于庆云宫之别堂。是为李朝仁祖。
绫阳君李倧是前任朝鲜国王光海君的侄子,他的这种行为被明朝视为谋逆。负责节制朝鲜的登莱巡抚袁可立第一个就表示了明确的反对意见:“看得废立之事,二百年来所未有者,一朝传闻,岂不骇异。”
而这时朝鲜必须先要得到明朝政府的承认,所以派出使团前往登州拜见登莱巡抚袁可立,祈求他代为转奏辨明原委。袁可立从全局和实际出发退而求其次,“请正词质责之,以济师助剿为券,与廷议合。”
而朱由校接到袁可立的报告后就召集了阁臣和六部议此事。众大臣一致声讨李倧,就连对光海君极其不满的徐光启也认为李倧此事做得太过。
光海君当年继位时,五次被明朝拒绝封为朝鲜王,而最后是朝鲜礼部用银子贿赂才得以成封。而光海君在位时,对于明朝和后金采取两边不得罪的策略,对大明王朝提出的援助要求是能拖则拖,这让大明朝廷对其极为不满,而朝鲜国内众臣也对其不看好,所以最后仁祖反正才会发生。
朱由校等大臣们发泄完对朝鲜的怒火后,才开口道:“如何处理这事,请诸卿来说一下吧。”
韩爌首先说道:“陛下,臣觉得应该如袁巡抚所言,征讨朝鲜,迎光海君复位。”
朱由校看了这货一眼,心里说不出的腻歪,韩爌自从上次东林三尚书致仕之后,少有发言。而今日竟然将袁可立的激愤之语拿来用在正式的奏对上,其心不问可知。
叶向高道:“出兵征讨,绝无可能。如今建奴未灭,如逼得朝鲜倒向建奴,则更难剿灭了。”
方从哲道:“其实如果不从道义上来说,只论对我朝的态度来说,光海君其实是不大友好的,各位都知道这一点,如今征讨当然不可能,那就只能严词诃责,然后加以安抚,这样既可以收朝鲜之心,也可以使朝鲜不至于再阳奉阴违。”
让这样的老夫子说出“不从道义上来说”这句话,可以看出朱由校灌输给他们的国家利益观念已经起了一定的作用了,这让朱由校感到很是欣慰呀。
徐光启道:“其实这件事可以和济州岛的事联系起来。我们不是一直担心直接要济州岛不大好吗?那么我们要求李倧不得伤害光海君和他的儿子,将光海君等人流放到济州岛,由我们来看管,以保证光海君的安全。”
朱由校现在有些怀疑,徐光启真的是后世课本上所说的大科学家吗?看他这计谋,将光海君保护起来,如果有一天李倧不听话了,明朝随时可以将光海君送回朝鲜,这光海君就是悬在李倧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