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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大师的厉害,在争抢名额的过程中,曹芳也算是豁出去了。在失去女儿的沉痛压力下,她也是洪荒之力爆发,竟然成为了这第一个幸运儿。
“大师……我的女儿丢了,你说她还能回来吗?”曹芳深吸一口气,艰涩地问出自己的问题,其实她心底也觉得,大师大概是不会给出好答案了。她心底仅存的那点希望,就像是晃晃悠悠的小火苗,好似在下一秒就会熄灭。
然而住持大师却告诉她,她和她女儿的缘还没有了断,她的女儿终有一天会回到她的身边。从此,曹芳便对这位大师坚信不疑,也经常到这寺庙来礼佛。虽然这理由听上去有些荒诞不经,但是曹芳对女儿的爱还是让冉可馨十分动容。其实让冉可馨不解的有一点就是,当曹芳在讲述她和女儿分离的情景时,她的心也隐隐作痛。
这些年,虽然自己不再提及,周围的人也尽量避免提到丢失的孩子,但是不安还是一直都在哪里。执着了这么多年,终于快有个结果,曹芳说不激动都是假的,过往也一一浮现眼前。
大概是想起了今天大师告诉她的话,曹芳一把抓起冉可馨搭在桌面上的手,又将冉可馨的脸仔细描摹了一遍,然后恳求道:“可馨,你真的很像我们的女儿。不管是长相、还是年龄,要是我女儿还在,肯定和你一模一样。算阿姨我求求你了,你可不可以和我去做个亲子鉴定?”
冉可馨看着曹芳的眼,她的眼底堆满了期待和孺慕之情,但是……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正好长得像,就真好是失踪多年的女儿?这有些太奇妙了吧!如果不是,恐怕曹姨会受不起这个打击吧。满满的希望,就这么被狠狠摔碎在地上,是谁都承受不住。
可是……万一是呢?冉可馨想到这里,不禁开始想象起所谓“认祖归宗”后的日子,不禁浑身一抖,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上后脑。要是这样,那可就真是个噩耗!欧阳雨是我姐姐?真是难以想象!
欧阳雨自从离开大厅,就在整个寺庙乱晃,又累又渴,还找不到一个地方休息。她的火气自从一开始冉可馨出现在欧阳家就燃起,之后是一点一点,愈发炽热。现在,简直要烧到头脑爆炸!
欧阳雨左看看右看看,发现并没有人,这才缓缓靠近阶梯,翘着手指,只用大拇指和中指拈着纸巾,仔仔细细将地面擦干净。接着,她又重新拿出几张纸巾,展开铺在地上,这才脸上挂着嫌弃的神情,缓缓坐下。双腿伸直放在最下一层的阶梯,嘟着嘴,嘟囔着此次出行的错误性、妈妈的偏心和冉可馨的可恶。
其实欧阳雨没有发现,她对面正对着地方,就是小卖部的窗口,小卖部老板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娇气的她,扁着嘴,絮絮叨叨,然后揉着酸痛的腿。
“嘿,这里转过去就有休息的地方,你何必坐在地上!”小卖部老板伸出头,脸上带着一丝揶揄,冲欧阳雨喊道。
欧阳雨左瞧瞧、右看看,都没有看见人影,还以为自己是遇上鬼了,更是对这个地方厌恶。她惊慌地一下站起来,正想要逃走,就看着对面一个窗口伸出的脑袋。憋了一整天的火气终于可以发泄出来,欧阳雨口不择言地骂道:“你在哪里呆了多久了?你有什么企图?”
“你搞清楚,我一直都这里,是你眼瞎,没有看见这个窗口。”大概是在佛寺呆得久了,人也平和了,要是按照老板以前的暴脾气,早就骂回去了。而现在只是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手里拿着根木棍,敲敲窗口边挂着的木牌,上书“寺庙杂货铺”几个大字。只不过它的颜色因为长久以来的风雨侵蚀,已经变得斑驳不清,不仔细看,还真的很容易忽略过去。
欧阳雨傲娇地哼了一声,然后踱步走到窗口前:“你这里都有什么啊?”
“对你这种人,我这里什么都没有!”老板也是个怪性子,说得好叫“随缘”,其实就是任性。
“你!你!哼,我还怕你这里的东西吃了要人命呢!”欧阳雨颤抖着手指指着老板,随口乱说。
老板无所谓地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掏掏耳朵,小声念叨:“这蚊子还真是吵。”然后唰一声放下窗帘,将窗外与窗内隔成两个世界。
欧阳雨气道嘴唇止不住哆嗦,甚至颜色还有点发紫,这么多年父母的宠溺,周遭人因为父母的缘故而对她的追捧,欧阳雨何时收到过这样的待遇。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别的报复手段,只能跺跺脚,恶狠狠放着狠话:“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就让爸爸把这座寺庙给买下来,拆掉!”
欧阳雨气哄哄地走掉,也没有心情和体力再乱跑,只好原路返回,看看妈妈和冉可馨是不是已经拜完,可以回家。
另一边,曹芳一再向冉可馨表达着,可馨她就是她丢失多年的女儿,让冉可馨十分为难。
“阿姨,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吧。”冉可馨一向尊敬长辈,更何况是这样一位可爱可亲的、一心惦念着自己女儿的慈母,冉可馨更是觉得万分为难。但是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都不适合答应下这种“去做亲子鉴定”的事情。
“哦。”大概也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曹芳已经没有经历去深究,只好幽幽放开她的手,神情十分失落。整个人都似乎矮上那么一截,背脊都有些弯曲了。明明可馨这孩子各方面都很像,也和自己如此投缘,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女儿呢?
冉可馨还是心软了,只好出言安慰:“阿姨,就像大师说的那样,我相信你很快就能找到你的亲生女儿的。不是吗?我只不过是长得有些相似,让你们产生了错觉罢了。所以阿姨您呢,千万别着急,万一因为太过着急,而错过这就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