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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解法规则,而不是固守着里面的东西。新的世界,需要新的创造,新的传承。
老神棍最终还是没有住在晓姿的家里,因为他觉得这两天越来越没有精神,就是看着四个孩子“咿咿呀呀”的啃着小手,他一会儿就要睡过去。
他跟晓姿父亲说咱们还是回家吧,快过年了,得准备年货了。晓姿妈说她想在这儿多呆几天,这几个孩子够侍大嫂和晓姿忙活的,晓姿虽然刚坐完月子,可身子骨还没有彻底恢复,受了那么大的折,怎么也得多恢复几天。
老神棍说那你就多陪晓姿几天,记得回家过年就行。过年的时候晓姿是不能回去的,嫁出去的闺女,不能在娘家过年,不是爹妈不愿意,是哥嫂不愿意。
老神棍回到家以后,就落炕儿了。一开始还能勉强坐起来,可后来便只能躺在被窝儿里了。
腊月十九那天早晨,刘晓姿忽然接到父亲的电话,说爷爷病危了,让她和侍在端还有母亲赶紧回家。晓姿正跟孩子小老四喂奶,听到这个消息,赶紧把小老四扔到了炕上,小老四还没吃饱,气得蹬着小腿哇哇直哭。
侍大嫂赶紧跑进屋来,看刘晓姿流着泪,下炕正在穿鞋,急忙问这是怎么了?
“妈,我得赶紧和端回家,我爷爷快不行了。妈!你快点儿收拾收拾,我爷爷不行了。”
晓姿母亲正在外面做饭,一听晓姿的话,手里的锅铲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急忙跑进屋子,说话都不连贯了。
“晓姿,你可别吓唬妈。那天从这儿走不是挺好的吗,这才一个星期,就不行了。谁打的电话?”
“我爸!快点收拾收拾吧,妈!端呢?”
“你赶紧给他打电话,可能在大楼那边去了吧。这孩子,这么上,就出去,快给他打电话,你爷爷肯定在等着咱们呢,咱们还没见最后一面,他舍不得走!他正跟牛头马面他们谈判呢,快点吧。”晓姿妈前言不搭后语的一通话,把侍大嫂说得心里直发毛。
“丢儿他爹,你到外面去找找丢儿,这孩子,大早晨的,就往外跑。”
侍老转儿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实际上,侍在端没有走远,只是觉得这些天疏于练功,想起老神棍的那番话,对《秘术》中武的部分又有了新的体验,跑到了正义家居的演练场上比划了几下。
打了一趟拳以后,觉得浑身发热,穿好衣服正想回家吃饭,就接到了晓姿的电话,一听这个消息,侍在端有些傻眼。那个笑眯眯、神秘秘,满嘴怪话的可爱老头,正在弥留之际?!
他撒开两腿,飞快地往回跑,迎面正好碰上侍老转儿。
“丢儿,你赶紧回家,你妻爷爷快不行了!”侍老转儿赶紧高喊了一声。
“我知道了!”话音儿刚落,人便“嗖”地一说从侍老转儿身边蹿了过去,侍老转儿转身的功夫,却看见儿子已经蹿出去几十米远。他可不知道儿子竟然有这么好的功夫,一时之间竟愣在了那里。以前一直听说儿子能打架,原来跑步的功夫也这么厉害!
侍在端回到家,看到刘晓姿已经收拾好了,红着一双眼睛,一边哭一边擦眼睛,眼睛已经微微发肿了。
“晓姿,别着急,咱这就走!”搂了搂老婆的肩膀,侍在端顾不上洗脸,把车开出来,让晓姿母女上车,赶紧向下马石走去。
等三个人到家的时候,就看见几个木匠正把老神棍早已准备好的寿材搬了出来,叮叮当当地开始给老神棍“盖房子”。车还没完全停稳,刘晓姿就踉踉跄跄地下了车,三步一晃五步一摇地冲出了老神棍的屋子。
“爷爷!”刘晓姿趴在老神棍身上。这个时候的老神棍,只有出的气,哪里还有进的气。
“在端,小子!”老神棍咕噜了一句。刘晓姿没有听清,只好把耳朵贴在了他的嘴边,这才听清老神棍在叫侍在端。赶紧把侍在端拉了过来。
“爷爷,你想说什么?”侍在端的眼圈红红的。
老神棍用尽最后一口气,说:“正,爱百姓;义,爱兄弟……”
说完,长出了一口气,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爷爷,爷爷,爷爷……”晓姿痛呼一声,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侍在端的眼前,又现出了老神棍那狡黠的眼神,坏坏的笑容,还有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的人,有此人会给你帮助,有此人会给你带来挫折,还有一些人,就是路人甲路人乙。对侍在端来说,老神棍就是那个对他有帮助的人。
老神棍有自己的儿女,却把那么大一笔财富留给了自己。虽然老神棍曾跟他说,“财宝动人心”,无福之人即使得到了这样一笔财富,也不一定有福享受,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这样的财富,只能给能够驾驭这笔财富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像老神棍这样,把人,把钱看得如此清楚的人呢?就是侍在端他自己,也未见得有老神棍这样的勇气,把那样的财富拱手送给一个外人。
他想留给子孙的,不是富贵逼人,而是幸福平安的一生。
老神棍的葬礼并不热闹,因为他有过交待,一切从简。他的墓地,是他太爷爷选的,这里埋葬着刘氏的先人,虽然有一部分人永远留在山西,可这里有他的老伴,还有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