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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琪也是懊恼不已,刚才玩的疯了些,却险些忘记了对方的身份,对面那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可是西山县的一县之长,那是何等尊贵人物,哪能随便开玩笑,她正讪讪地笑着,不知该如何圆场时,崔宸发现了妻子的窘迫,忙在旁边打了个哈哈,笑着道:“王县长,我们家这口子一向没心没肺的,说话的时候口无遮拦,您可千万别见怪。”
王思宇也不想让两人难堪,呵呵一笑,摆手道:“老崔,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子琪姐心直口快,还会讲笑话,很能活跃气氛,今天的麻将打得好,我可是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刚才之所以会那么说话,不是在批评她,只是怕嫂子生气,白燕妮同志什么都好,就是面皮薄,心眼小,开不得玩笑,大家说话还是小心些好,不然惹恼了她,拿着龙泉宝剑发起飙来,咱们可都不是对手。”
白燕妮听了,就抬手掩住薄唇,窃窃地笑,风情万种地乜了王思宇一眼,甜丝丝地道:“王县长,瞧您说的,嫂子哪有那么不堪,在牌桌上逗逗闷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哪里会生气哟!”
王思宇笑了笑,伸手摸了一张牌,放在面前的麻将里,手指点了几下,就抽出一张‘六万’打了出去,一语双关地道:“不生气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白燕妮哼了一声,伸手取了那张‘六万’,在王思宇的眼前一晃,喜滋滋地把牌推倒,俏声道:“胡了,王县长,你又给嫂子点炮了。”
徐子琪丢了钱过去,愁眉苦脸地道:“王县长,你倒是打得准,也给我丢一炮过来啊。”
王思宇呵呵一笑,努努嘴道:“别找我,找你家老公去,他熟门熟路,打得准。”
众人就又是轰然一笑,把刚才的尴尬掩饰过去,王思宇抬起左脚,皱着眉头道:“老崔啊,最近脚心痒得厉害,可能是生了脚气,总忍不住想挠挠,却又怕不雅,就只能在地板上蹭啊蹭的,还真是头疼。”
崔宸忙接话道:“王县长,没事的,我经常在外面跑,也常染上脚气,那滋味可真够难受的,别忍着,该挠就得挠。”
徐子琪也笑着说:“赶明儿还得买点药涂上,光靠挠可解决不了问题。”
白燕妮心中有数,知道王思宇是在找台阶下,觉得这位年轻的县长倒也有趣,就抿嘴笑着不说话,脸上红艳艳的,模样越发讨人喜欢。
崔宸夫妇已然瞧出苗头来,王思宇在牌桌上体恤白燕妮,为了让他开心,也就顺着他的意思,都开始有意无意地放水,不知不觉中,三个小时的麻将打下来,白燕妮竟赢了三家,她本打算把赢来的钱退还回去,可三人都摆出愿赌服输的架势,谁都不肯收回,一番推搡之下,白燕妮只好把钱收下,只说改日请客,领大伙出去吃饭K歌。
散局之后,徐子琪却不肯离开,还起高调,非要请王县长题几个字,裱上以后,挂在办公室里充门面,王思宇推脱不过,就取了纸笔,在宣纸上写了“天道酬勤,厚德载物。”八个大字,在右下角署了自己的名字。
他许久没有练字,笔法却愈见张扬跋扈,已有几分峥嵘气象,崔宸见了,暗自吃惊,忙在旁边啧啧称赞道:“王县长,你这字了不得,有大家风范。”
王思宇险些笑出声来,忙摇头道:“老崔,你就不要吹捧我了,前些日子市纪委的李书记还在批评我,说我的字没有章法,太难看了。”
徐子琪却在旁边摇头道:“王县长太谦虚了,这字实在是好看,劲道十足,男子汉就应该写这样的书法,太软了不好。”
白燕妮听了,就抿嘴吃吃地笑,也跟着起哄道:“县长大人,也赏我们一幅墨宝吧,要是写得好了,明儿嫂子给你买瓶达克宁,把你的脚气治好了,免得你总在地板上蹭啊蹭的。”
王思宇转头瞄了一眼,却见她袅娜娉婷,笑魇如花,眸光流转间,顾盼生辉,在灯光之下,愈发显得娇艳不可方物,他不禁暗自叹了口气,这美人倒真是麻烦,本来拿定主意,不再去招惹她,反被她捉到短处,竟拿话调笑自己,王思宇想了想,就点点头,拿笔在宣纸上写下两行字:“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
他写完后,把笔一丢,就笑着说:“嫂子,送你了,拿去挂起来吧。”
白燕妮看了这幅字后,不禁微微蹙眉,有些迷惑不解,这句话的意思,她自然是懂的,‘看到雄奇的山峰,那些极力攀高的人就平息了自己热衷于功名利禄的心;看到幽深的山谷,那些忙于世俗事务的人就会流连忘返。’
她想不通的是,王县长正是仕途得意之时,怎么会有退世归隐的念头,正迟疑间,却猛然发见,徐子琪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像是看出了什么,白燕妮忙拿眼去望她,徐子琪却故意把脸扭到一边,不去理她,与王思宇聊了几句,夫妇两人便取了衣服,起身告辞,白燕妮只好拿了字,和他们两人一起走了出去,王思宇把三人送到门口,笑着挥了挥手,就关上房门,转身走向浴室。
白燕妮站在院子里,又和崔宸夫妇聊了几句,待到崔宸去发动车子,她才拉了徐子琪的手,轻声道:“王县长刚才题字的时候,你笑什么哟?”
徐子琪笑嘻嘻地道:“把字挂在墙上,没事的时候自己研究去,别来问我。”
白燕妮笑着捶了她一拳,抿嘴道:“你这丫头,真是不像话哟,跟我还卖关子。”
徐子琪‘咯咯’笑了几声,就收起笑容,握了白燕妮的手,悄声道:“燕妮,西山宾馆的事情,有空的时候你还要帮我说说好话,要是能拿下来,我回头送你一条金链子。”
白燕妮有些为难地道:“子琪,我说了也是没用的,王县长的耳朵根子太硬,他做事向来公道,不徇私情,要想承包下来,还得你们两口子自己想办法。”
徐子琪沉吟道:“也好,只要是能正常竞争,没人耍猫腻,我们还是大有希望的。”
白燕妮拍了拍她的肩头,低声道:“放心吧,要是有人在暗中动手脚,得到风声,你尽管告诉我,我去向王县长提。”
徐子琪点了头,坐上小车,夫妇二人开车离去,白燕妮关了大门,回到西厢房,点了钱,发现竟赢了四千多,不禁心情大好,她把那幅字挂好,就去洗了澡,上床后,练了每晚必做的柔身动作,忽地想起徐子琪先前诡异的笑容,总觉得蹊跷,忙侧过身子,望着墙上的字怔怔发呆。
过了许久,她终于把目光落在‘峰’‘谷’二字上,忽然想到了要紧处,不禁满面绯红,低低地啐了一口,说了声‘下流’,忙抬起修长秀美的右腿,拿拇趾按了墙上的开关,熄灯之后,拉了被子,蒙住羞红的俏脸,吃吃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