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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城池东撤。”
正商议着,帐外却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赵云有些不悦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将军,军旗的绳子断了,我们军旗被风吹走了。”
张任心中一惊,他对赵云和法正道:“我这人比较相信天意,军旗发生异常,一般是暗指会有偷营夜袭,今晚张郃必会有所动静。”
赵云也沉吟片刻道:“虽然听起来荒唐,但如果说今晚张郃会来偷营,我不会觉得奇怪,这确实是他挽回木门寨损失的唯一手段。”
说到这,张任和赵云一起向法正望去,法正却眯眼一笑道:“如果真有偷营,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夜色中,一支三千人的军队在一条小路上向南疾行,这是一条远离官道的偏僻小路,一般是樵夫或者采药人才会走这条山道,但今天却出现了一支声势颇为壮观的军队。
为首大将手执点钢槊,胯下乌鬃马,威风凛凛,正是大将张郃,在荀攸部署的陇西防御中,张郃负责上邽县和木门寨,共统领军队八千人,不料木门寨一战,五千军队全军覆没,一眨眼他便只剩下三千人,守一座上邽小县。
张郃心中比谁都清楚,上邽县和他的三千军队,抵挡不住赵云近三万人的进攻,如果上邽县再失守,或者他的军队全军覆没,他都没法向丞相交代。
反复思量,张郃终于心一横,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利用他对地形的熟悉,夜袭汉军大营,将赵云军彻底击败。
张郃还是很有把握,他知道有几条小路可以避开汉军的巡哨和探子,只要不被巡哨发现,他就能杀汉军一个措手不及,这时,他距离汉军驻营地越来越近,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两更时分了。
“全军暂停!”
张郃传下军令,军队停了下来,这时他又找来几名斥候,低声吩咐他们道:“去探查敌营,立刻向我报告。”
“遵令!”
几名斥候迅速骑马而去,张郃又传下了命令,“全军抓紧时间休息半个时辰,准备战斗了!”
...........
时间渐渐到了三更时分,张郃率领三千军队悄悄来到了汉军宿敌的西北角,透过树丛,他可以清晰地看见汉军大营,甚至还称不上大营,没有围栅,近千顶大帐密集地安札在一起,四周围满了枪刺,只见一队巡哨在大门两边巡逻,警惕地望着四周,在一座高高的哨塔上,一名士兵正伸一个长长的懒腰,蹲下去再也不见起来。
张郃心中冷笑一声,就算自己被发现,汉军又能怎样,他们根本来不及防御,现在正是士兵们睡得正熟之时,时机成熟了,张郃翻身上马,挥槊大喊道:“立功就在今夜,弟兄们,跟我杀进去!”
“杀!”张郃催动战马,挥舞长槊向汉军大营门口杀去。
“杀啊!”三千曹军齐声呐喊,从树林中冲出来,如奔涌的黑色浪潮,跟随着主将张郃,呼啸着向大营席卷而去。
军营内的哨兵大呼小叫,四散奔逃,张郃战马疾奔,杀进了汉军大营,他一连踹倒七八座大帐,却没有看见一个士兵,张郃勒住战马,愣住了,这时,曹军士兵们纷纷杀进了大帐,但他们也和张郃一样,没有看见一名敌军。
“将军,这里是一座空营!”有人急声禀报道。
张郃心中暗喊糟糕,他中计了,就在这时,四周喊杀声震天,鼓声如雷,张郃心中慌乱,带领士兵们冲出大营,左右两边忽然火起,左边是大将泠苞杀来,右面大将白马银枪,身材魁伟,仪表堂堂,正是东征军主将赵云。
赵云疾马冲至,长枪一挺,直取张郃咽喉,“贼将,拿命来!”
张郃在南郡当阳和赵云有过一次激战,他深知赵云厉害,自己不是他对手,他想逃走,但赵云的银枪已到他眼前,无奈,张郃只得举槊相迎,两人激战十余个回合,张郃渐渐不支,他大喝一声,挥槊直刺赵云左肋,就在赵云闪身瞬间,张郃双腿一夹战马,战马冲了出去。
不料他却听见赵云冷笑一声,脑后疾风声响,惊得张郃心碎胆裂,这是一记枪锤直敲张郃后脑,快若闪电,这一击若打中,张郃必将脑浆崩裂而死。
但张郃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河北名将,他意识到这不是枪刺的风声,身子猛地趴在马上,后脑躲过了枪锤致命一击,枪杆却狠狠地抽在张郃的脊背上。
只听‘啪!'一声闷响,甲片纷飞,打得张郃一口鲜血喷出,他紧抱马颈落慌而逃,赵云追之不及,他勒住战马,回头对三千曹军高声喝令道:“我乃常山赵云是也,投降者免死,若不降者,一律格杀无论!”
三千曹军都亲眼目睹张郃被打得吐血而逃,又听闻这便是闻名天下的第一猛将赵云,士兵们更是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下投降,一万五千汉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将三千曹军全部缴械。
这一战俨如瓮中捉鳖,除了主将张郃和两名随从外,三千曹军士兵一个都没有逃掉,全部投降了汉军
就在张郃率军偷袭汉军大营的同一时刻,张任却率领一万军队抵达了上邽县,望着一里外黑黝黝的县城,张任一摆手令道:“停止前进!”
一万军队停止了前行,张任凝视城池片刻,回头一名军侯道:“去叫城开门!”
军侯带着两名骑兵催马疾奔上前,在城下大声喊道:“汉军已至,若不开城门,必破门屠城!”
城中守军只剩下不足百人,他们看见了外面黑压压的军队,又听说是汉军杀至,吓得守军纷纷丢盔弃甲而逃,躲入民户之中。
这时,县令吕延带着十几名衙役在巡视县城治安,正好遇到逃下城的士兵,他连忙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士兵战战兢兢道:“启禀县令,汉军杀至,看样子有万余人,正在城下令我们开城门,弟兄们都逃了。”
吕延大吃一惊,张郃率军去偷营,估计凶多吉少,现在汉军杀至,这可如何是好?他心中慌乱,但很快又冷静下来,自言自语道:“吾是一县之令,个人名节是小,满城性命是大。”
他立刻命令衙役去开启城门,片刻,衙役们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吕延催马出城大喊道:“我乃本县县令,愿献县城投降,望汉军平息刀兵,善待黎民!“
张任率领一万军队开至城门前,他上下打量这位县令,只见他衣袍半旧,三十余岁,模样还算精明能干,便问道:“你就是上邽县令?”
吕延上前施礼,“启禀将军,我正是县令吕延,县中已无军队,只有数千黎民,愿迎接汉军入城,望将军不要伤害民众。”
“汉军军纪严明,从不伤民,你可替我安抚民众,另外,我想知道,城中有多少粮食?”
“回禀将军,约三万石。”
张任大喜,三万石粮食可以让他们支撑两个月,他立刻回头令道:“军队列队进城,不得扰民,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