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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兽。
血腥与暴力,刺激和金钱还有各种操蛋。
他来这儿根本就不是为了在易衡文这儿解决这件事情,但是易衡文肯定知道他手里的这只怪物是谁买的,他就是为了知道这点。
这些怪物的出生数量有很严格的把控,就像是易衡文说的,这些怪物都有编号。
不远处的门突然被敲了两声:“易博士,尸体运进来了。”
“进来。”易衡文喊了一声。
门从外面打开了,四个人一起搬着一个一米多大的铁皮箱子,进来放地上就退了出去。
“看看吧。”祁邵指了指箱子。
易衡文过去把箱子打开了,盯着里面的尸体盯了一会儿,接着叹了口气:“这只异兽是你手下那个小姑娘撕的吧?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活泼。”
“编号。”祁邵笑了笑。
“07142。”易衡文把铁皮箱子给合上了,“多的我不能告诉你,我们有规定的,你知道。”
“嗯,我清楚。”祁邵点了点头,“想起个事儿,童江现在也是那么……活泼,易博士想见见他吗?”
“祁队……”易衡文脸色明显变了,盯着地板没说话。
“说吧,大概就行。”祁邵笑了笑。
“明天晚上十点,荒野地下斗兽场有节目,祁队要是感兴趣可以进去玩儿两把。”易衡文脸色有点儿黑。
“行,那我玩儿两把。”祁邵偏头看着坐沙发上发愣的小孩,伸手在他脑门儿上弹了弹,“走了。”
“哦。”路扬站起身跟在他身后,走出那一条特别长的走廊的时候,他还一直在想那个很怪异的小女孩。
要拐弯的时候,他突然就想回头看一眼。
没想到正好看到了小女孩在走廊尽头坐在轮椅上对着他笑,嘴张开了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路扬想仔细看看她到底说了什么,却被祁邵一把搂着往前拽了过去。
“干嘛?”路扬语气有点儿不好。
“午饭想吃什么?”祁邵用搭在他肩上的手,手指一下下的弹着他的耳垂。
“不饿。”路扬把他的手给打掉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小女孩,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类小女孩身上会有那么浓厚的死气。
而且,那些死气就像是锁在了那个小女孩身体里一样。
“带你去个好地方。”祁邵拍了拍他的肩膀,“保证让你吃的都不会走道了。”
车开的不快,主要是路上特堵,堵到什么程度呢。
按这条道的长度,路扬下去慢悠悠的溜达两圈,照现在这个车的速度,路扬能溜达个十八圈儿还带打一瞌睡的。
“哎,起起。”祁邵把车好不容易找到个停车位停了下来,偏头一看。
嘿。小孩儿又给睡着了。
“……到了?”路扬眯着眼睛朝车窗外看了一眼,声音带着点鼻音。
祁邵看小孩儿这幅样子就想把他整个人揣怀里,狠狠的揉上两把。
他忍了忍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啪’的一声。
祁邵把还没摸着小孩儿头的手倒是收到了几道红印子的手收了回来。
“说了别摸我头。”路扬直接推开门下了车。
“看着瘦不啦唧的,劲儿还挺大。”祁邵啧了一声跟着下了车。
下了车他看着前面已经走了一段路的路扬喊了一声,“路小扬你认路吗,你就往前冲。”
路扬听到声音停了下来,回头朝他看着,这附近不就这一条巷子吗?
祁邵笑着走到了他旁边,停了一下,接着又往前走了过去。
靠。
路扬对着前面高大的背影直接翻了个白眼,加快了脚步跟了过去。
“行了,生什么气。”祁邵笑着把小孩儿抱怀里揉了揉头。
“我才没生气。”路扬一边瞪着他,一边想从他怀里跑出去。
祁邵低头看着正仰着头看着他的路扬。
小孩儿迎着光看向他的时候,浅色的瞳孔在细细的阳光下照的特别漂亮。
跟小扇子似的长睫毛看着就很软,软的让他想用嘴唇印上轻轻的蹭一下。
小孩儿长的是真好看啊。
脾气也对他口味。
“路小扬。”祁邵喊了一声。
“祁小邵。”路扬回了一句,其实他早想问问祁邵为什么私自给他改了个破名儿,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哎。”祁邵被逗乐了,“小孩儿你还顶嘴是吧。”
“有事儿赶紧说。”路扬肚子有点饿了,他最近几天肚子饿的很快,跟蓝翔的人跑他肚子里开干了似的。
肚子里挖的除了胃就是挖土机了。
“有个性。”祁邵伸出拇指朝他比了比,“路哥,我问个事儿。”
“嗯?”路扬偏头看着他。
“就是您对……对……”祁邵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些紧张,偏过头看着前面的路清了清嗓子,“您对妖怪有什么看法吗?”
“妖怪?”路扬对这个词的第一反应就是从小到大追他比追妹子还勤的各种要吸他血的妖怪。
“嗯。”祁邵依旧看着前面,“就是吧……你喜欢还是……”
“不喜欢。”路扬拧了拧眉,他不喜欢妖怪,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祁邵叹了口气,突然想转头把自己尾巴给咬了。
小孩儿不喜欢妖怪啊。
因为小孩儿是个人类。
“你难道喜欢妖怪?你不是捉妖的吗?”路扬听见他叹气问了一句。
“不喜欢。”祁邵又叹了口气,“最讨厌妖怪了。”
“哦。”路扬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心里听到祁邵说不喜欢妖怪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紧了紧。
捉妖的怎么可能会喜欢妖怪,祁邵你大爷的捉妖。
妖怪。
尸体。
跟吸引人的血液。
把一切圈起来祁邵摸到了一点儿头绪,路扬这个小孩儿跟普通人类不一样。准确的说应该是他那一身血有问题。
今天路扬见了他们就知道那只东西是妖,问他们是不是捉妖的。
一般人其实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太淡定,或者说是很熟悉。
祁邵估计着这样的情况路扬从小到大应该经历过,包括他见路扬的第一次。
那次路扬被那只黑乌鸦追肯定是知道追着他的那个东西是妖怪。
再联系路扬自己说的自己没有父母,祁邵顿时脑子有些疼。
出了楼他抬头看了看外面漂着小雪片的天空,对着空气哈了一口气,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这手里随意的玩了个花样,铁质的打火机发出一声脆响,不大的火花在飘着雪的黑夜明明灭灭。
祁邵低着头把嘴里咬着的烟凑近了手里的火,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口,试图压下嘴里那股能让人上瘾的血液味道。
路扬从包里翻出了个小盒子,有些艰难的用一只手给自己另外一只手先用碘酒擦了一遍,接着贴上了特大号的创口贴,又在外面裹了三四层纱布,最后固定好后他才松了口气。
伤口上的血虽然凝固住了,但伤口大咧咧的敞在空气里,那股只能妖怪闻到的味道估计能迎风长出三里地,还跟个你快来咬我一口啊的信号源似的锁定着他的位置。
因为手包的有点儿紧,他弯腰收拾地上洒了一大片的汤汤水水和面条的时候有些艰难,那个煮面锅他是从摆着电视的柜子边捡起来的,铁制的锅子有点瘪了。
看样子他那失了准头的那一锅非常准确的砸那个东西身上了。
佩服佩服。
路大侠。
他对着那个铁锅笑了一通,又带着笑把地上收拾干净后,拎着锅放到了小厨房摆好了,盯着铁锅上瘪进去的那个坑,他双手撑在厨台上,低着头叹了老长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