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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萌萌瞠着眼睛猛然转头看向莱亚。
莱亚也是一脸惨白。
后退了两步，艰难的摇着头，表示不信。
克厄一转顾萌萌的身子，将顾萌萌的后背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膛，一只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莱亚，他的脸贴在她的耳边，如蛊惑着夏娃的蛇妖一字一字魅惑道：“要不然，你以为一个整天只知道研究巫医法术根本就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九殿下，是怎么升到三级的？那些忽然就失踪了的兄弟，一个一个的都去了哪里？”
莱亚的脸色愈发的苍白。
他还是九殿下的时候，是整个雪狐族的骄傲。他的饮食用度都是由专人服侍的，食物都是被处理好了端上来的没有皮毛和碎骨的肉。生血也是用石碗装好了送上来的。
至于那些兄弟……
在兽世，雄性在战斗中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每隔一两年死一个兄弟这种事情他压根也没往其他地方去想。
可是克厄现在这样一说，他回想一下自己每次升级的关键期……竟真的和几个兄弟消失的时间吻合。
“呕……”莱亚猛然转身，扶墙吐了起来。
莱亚说过，他非善类，所有的温柔和善良都只给了顾萌萌一个人而已。
他杀人如麻，从不手软。
他将所有人摆在棋盘上机关算尽，落子无悔。
在最疯魔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吃过兽人。
可自己的兄弟……
亲生兄弟……
竟然被父母切割成一块一块的肉端到他的面前，他还浑然不知一边研究着巫医救人之术，一边吃着亲兄弟的肉，喝着亲兄弟的血……
莱亚吐得胆汁都出来了，痛苦的双眼腥红向外突起。
顾萌萌心疼极了，她想到莱亚身边安慰他，却被克厄紧紧的禁锢着。
“他一直以为我对他好，是为了让他麻痹大意的布局。可其实不是的，我一开始只是希望自保而已，我不遗余力的讨好他，只不过是希望他能将我看得重要一些，让父母因此有所忌惮不敢对我下手而已。我只是想活着，哪怕做一条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狗。”克厄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着：“呵，我成功了。因为他的依赖，我一次又一次的逃过一劫，直到最后……连大哥都死了。”
顾萌萌身子一僵，艰难的转了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克厄。
克厄轻笑道：“雪狐族的长子啊，那是要执掌政权的。可是为了助他突破二级进入三级，母兽毫不犹豫的下令让她的雄性将围剿咬杀了大哥，然后如法炮制将大哥的肉送到了他的面前，哄骗他吃下去。然后，我就是九个兄弟中除他之外的最后一个了。你说，为了让他达到三级巅峰，以最完美的状态迎接兽神使者的降临，母兽还会忌惮莱亚对我的那点在乎么？”
克厄双手扶着顾萌萌的肩膀，一双眼睛里全是细碎的绝望，他问她：“阿顾，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为自己谋一条活路，真的十恶不赦么？难道非得让自己也成为他的盘中一餐，才算成全了兄友弟恭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