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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悠闲,却碌碌无为的生活。我难道真的要选择这样的生活吗?
当秋千再一次晃到高处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一大群侍卫正远远地守候着,恭谨而严肃。是不是我眼睛花了?
又努力荡了一次,我这次终于看清了,没错,墙外的那人的确是他,是昨天在郊外雪地中偶遇的多尔衮。这是单纯的巧合,还是他有目的而来呢?
秋千再一次荡起,我看到他勒缰驻马,用温和含笑的眼睛凝视着我,尽管距离有点远,但奇怪的是,这种令人莫名心悸的感觉居然如此之近,似乎此时他正站在我面前一样。
呼吸开始急促,我越发紧张,正考虑着要不要躲起来,却突然见到他取弓在手,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雕翎箭搭在弓上,瞄准的方向居然是我。等我反应过来,他戴着玉扳指的拇指已经扣住弓弦,缓缓拉开。我心里陡然一惊,他要做什么?
秋千再一次落了回去,我心急如焚时,只感到一阵被疾速激起的冷风直蹭着我的头皮掠了过去。下意识回头望去,它已钉在我身后不远处的树干上,尾端的雕翎犹自震颤。
秋千又一次被惯性推动着升到高处时,墙外的多尔衮早已收起弓,拨转马头,由一大群侍卫簇拥着走了,很快,就消失在街口的转角处。
他这莫名其妙的,到底要干什么?秋千终于停止了摆动,我突然想到,莫非是飞箭传书?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树下,仰头望去,果然箭杆上系着一卷白绢。
我转身回房去叫来阿娣,她搬了一张竹梯,架在树身上一步步爬了上去,我在树下看着她费力地拔了几次才将那支箭拔下。我伸手接过,打量着,只见那一小条白绢由细绳缠绕在箭杆上。将绳子解开,取下白绢展开来,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后会有期。"我愣愣地看着这几个汉文,他怎么知道我认得汉文?他又为何神神秘秘地跑来,用这种明显不想让别人知晓的方法送信呢?难道仅仅是表现自己的特立独行?
旁边的阿娣疑惑地看着我手上的字条,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小心地问道:"小姐,上面写的是些什么啊?"明显她也不识汉字。
"他说以后还会和我见面的。"我心乱如麻地回答道。
"他?他是谁啊?"
我沉默了片刻,照实回答:"是多尔衮。"阿娣顿时一脸惊讶:"难道就是那个清国的九王爷?他怎么会……难道小姐认识他?"接着摇着头,自言自语说:"不可能啊,不可能……""什么不可能,我昨天和顺英她们出城去郊游,就碰到了这个什么'九王爷',谁知道一大早居然找来这里了。""如果他对您没有点什么意思的话,怎么可能亲自来这里,给您留话呢?"阿娣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猜测着。
我无奈只好将昨日城外雪地里的遭遇对阿娣讲述了一遍,因为我现在实在找不出可以给我出主意的人了,虽然明知道她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办法。
"清国的男人个个好色成性,莫非,莫非他看中小姐,准备向主上要走你?"我突然心中一惊,连忙朝左右张望,幸好没人。"嘘,小声点,没影子的事情不要胡说。"她也自觉失言,连忙噤声了。
我的脑子里很乱。说实话,他是个大人物,是个我在现代时候就早已关注,甚至仰慕过的一代雄杰,我对他怀有深厚的兴趣和探究的渴望。并且,他比那画像上的中年大叔要年轻多了,也好看多了,即使离得远远的,我也照样能够感受到他那种与生俱来的独特魅力。甚至,在他刚才到来之前,我还对他产生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我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我整天想着如何回到现代,根本没有打算在这个世界扎根立足,安安稳稳地待下去,就这样过一辈子。如果他真的想要带走我,我怎么办,拒绝,还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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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中午,阿娣匆匆忙忙地进了屋,拉上房门,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姐,不好了,奴婢刚刚听说王宫里有些变故了。""什么事?"我很诧异,因为我对朝鲜的这段历史并不怎么熟悉,也不清楚这种时候能够发生什么变故,难不成是国王死了,还是有人政变?
其实我是杞人忧天了,事情没有这么严重:"有人说,九王爷过两天就要回国了,要带着世子一起走,世子按照约定必须到清国当人质,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就难说了。"我愣了一下,这么来说的话,就算多尔衮没有来要走我,我按照李世绪的原定计划嫁给朝鲜世子,那么接下来也要随着丈夫去沈阳,也就是清国的都城盛京?无论是跟了谁,我以后都不可能继续留在朝鲜了。
这时听见外面的房门响了,阿娣急忙跑出去查看。很快,她的声音响起:"夫人。""小姐没有午睡吧?"是李世绪妻子的声音,我眼下的母亲来了。
我来到古代已经快一个月了,自从我病好之后,她就不经常过来了,每天只在自己的房间里念佛诵经,虔诚得很,今天她怎么一反常态地主动来我这边?
我一阵疑惑,不过还是拉开了卧房的门。她笑眯眯地望着我:"阿贞。""娘,您今天有事找我?快坐下吧。"我穿上鞋子,赶忙走了几步,想要扶她坐下,不过她摆手制止了我。
"你快点整理一下,宫里来的人还在外面等着,中殿娘娘要见我们。""什么?"尽管我怀疑这可能是我未来的婆婆要见我,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中殿娘娘召见我们是什么事情啊?"大夫人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宫里来的人也没有说,但是……"她顿了一下,"我估计应该不是普通的聊聊天那样简单,要不然的话娘娘不会特地嘱咐要我一定要带你一同去的。莫非是世子的事情……"说到这里她脸上的喜色更浓了,"我看这事快要成了,你可要精心打扮一番再去啊,这件事可非同小可。"我回到卧房,坐在梳妆台前,阿娣娴熟地帮我梳理着头发,我只是呆呆地盯着镜子,久久没有说话。
这难道真的是决定我今后命运的一天?只要今天进宫之后,国王和王妃看了我满意,说不定当时就认下我这个准儿媳了,至于昭告天下,也是这一两天内的事情,到时候我就是世子妃了。
耳边恍惚听到阿娣欣喜的唠叨声:"小姐,这实在太好了,奴婢也真是替小姐高兴啊……"
我和大夫人一前一后走在景福宫内石板铺成的道路上,我一路看着这只有在韩国古装剧里才得一见的朝鲜王室统治时期的宫殿。它虽然比紫禁城小很多,但是整体风格都和明朝时的宫庭建筑相近,还渗入了朝鲜建筑的特色,我初看着还是有点新鲜的。
我没有任何欣喜和激动,只知道麻木地跟在大夫人的身后向前走着,穿过一间又一间的宫室,终于在一座规格甚高的宫室门前停了下来。
这时守候在宫门口的内侍宫女躬着身为我们拉开大门,一个中年妇女在前面给我们引路,看她的发髻服饰,应该是韩剧里看到的什么"尚宫"之类的女官了。
穿过几乎一尘不染的走廊,在一道拉门前,她停住了,隔着门禀告道:"娘娘,李夫人和她家小姐已经到门外了。"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那就请她们进来吧!"内门被拉开,我的心里一阵忐忑,不过还是硬着头皮,低着头跟在大夫人的身后缓步入内。
大夫人首先跪下行礼,王妃立即欠起身来,伸手示意:"夫人不必拘礼。反正也没有外人在,你我都这样熟悉了,就不要这套繁文缛节了。"声音很是温和亲切,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位年约四十,雍容华贵的妇人。她梳着高高的盘发,上面点缀着华贵的珠宝头饰,一身绣着金丝百鸟图案的宫装。我抬眼时正好对上了她和蔼的眼神,她看了我一阵,脸上渐渐浮现了一点矜贵的微笑,向大夫人问道:"这位就是您的女儿熙贞吗?"大夫人连忙答道:"正是小女,初次进宫,没见过世面,居然连礼节都忘记了。"说着回头冲我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向娘娘行礼?"我这才想起来行礼,于是立刻跪下,对着眼前这位王妃娘娘拜了三拜,同时温声细语道:"奴婢熙贞,见过娘娘。""到了这里也不必拘束,我从来不把你母亲当成外人,情同姐妹的。"王妃盯着我的脸左看右看,接着又从头看到脚,细细打量,最后满眼笑意,点点头,侧脸对大夫人问道:"这熙贞我自从她五六岁时见过一眼,到现在应该快十年了吧?""娘娘果然好记性,连这等小事都没有忘记,实在是令奴婢深为感激,"大夫人恭敬地回答着,"小女今年已满十五岁了,如此算来,确实有八九年了。""是啊,日子真的过得像流水一样快,当年主上刚刚入宫即位,当时李大人曾带着你们母女俩入宫谢恩,那时候你家熙贞年纪幼小,我早已经看出她是个美人坯子,现在看来果然如此。"耳边是大夫人感恩戴德的絮叨声:"奴婢一家上下都时时感念主上对我们的恩德,夫君只是在主上登基时效了一点犬马之劳,就蒙主上恩封君位,实在是天大的幸事……"这时听到门外的禀报声:"娘娘,主上那边的人传过话来,说主上已经下朝了,刚刚回到寝宫。""这样正好,我顺便带你们母女俩一起去见主上吧。"王妃说着对外面吩咐道,"你去跟主上那边通报一声,就说我一会儿就和右议政李世绪的夫人及女儿一同过去问安,顺便有事商量。""是。"外面的尚宫躬身应诺着。
不久之后,我和大夫人跟随王妃来到了国王李倧的寝殿门口,内监通传之后,房门随即拉开,王妃端正仪态,款款地走了进去,我们也低头跟在后面。
她首先向李倧行礼,李倧示意平身后,她坐到了旁边的一个位子,然后向皇帝介绍着:"这两位就是李世绪的家眷了。"我和大夫人连忙跪地请安,施了三叩的大礼。
李倧叫我们免礼平身,我这才抬起头来,看清了这个朝鲜国王的相貌。他大概四十出头,蓄有几缕胡须,面容和蔼,斯文而亲切,让人看了很舒服。
先是一阵例行的寒暄加问安,我在后面低着头,默默地跪坐着,直到听到王妃终于对李倧说出来意:"殿下,臣妾今日带她母女前来,原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同殿下商议。""什么事,但言无妨。"
"是这样的……"眼看王妃就要提出关于我和世子的事情,我的心里也是不免忐忑,这时门外忽然有内监的禀报声:"禀万岁,清国睿亲王前来拜谒!"猛然听到"睿亲王"这三个字,我的心像被重重地击打了一下,骤然间缩紧了,多尔衮,他来干什么?
"那他到哪里了?"李倧一愣,估计连他也没有想到多尔衮会直接来内院见他。
"睿亲王已在殿外等候。"内监答道。
"好,那你先去通禀一声,寡人随后就去迎接。"李倧吩咐道,接着转头看了看我们,说道,"你们先回避一下吧,寡人和睿亲王有事商议。""是。"
王妃用眼神示意我们一下,于是三个女人躲到隔壁的一间厢房里,拉上内门,各自寻好软垫坐了下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外厅的房门前停了下来,我忍不住凑到门缝上,悄悄向外窥探。这时内监躬身拉开房门,李倧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那个熟悉而挺拔的身影出现了。我的心一阵狂烈的跳动,连两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多尔衮缓步走了进来,然后和李倧分宾主坐定。
"睿亲王今日驾临寒舍,小王实在荣幸!"李倧寒暄道。
多尔衮今天是一身正式的亲王官服,四团龙补,华贵非凡。只听他温文有礼地说道:"今日冒昧来大王内院造访,实在有失体统,不过确实因有私事要与大王相商,还望大王见谅。"李倧连忙客气道:"不知王爷有何事欲同小王相商?但言无妨。""呃……"多尔衮顿了一下,似乎有点踌躇,奇怪,有什么事情让他难以开口呢?
"是这样的,我想向大王求准一件婚事!"他终于说了出来,听到"婚事"二字,我终于明白他今天来的意思了,难道……我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哦,原来是这等美事。王爷能看上我们朝鲜的女子,实在是我朝鲜天大的幸事,但不知王爷看上的是哪位公卿大臣家的女儿?""是贵国右议政李世绪的女儿,李熙贞。"虽然这句话是在我意料之中,但震惊效果却和平地惊雷差不多。我知道,我命运的转折点也许就从多尔衮的这一句话开始,一切一切的事情,都从这一刻起就确定了。
"原来王爷属意的人是她啊!"李倧自是一愣,不过很快脸上又浮起了笑容,"王爷的眼光果然犀利,此女恪守女则,知书达理,容貌上佳,和王爷倒是般配,正所谓是美女配英雄啊!"多尔衮此来,志在必得。尽管如此,他仍然显示出了一副喜出望外的神色,给足了李倧面子,"大王能恩准,我实在是感激不尽,多谢大王成全。"接下来,两人又你来我往地客套寒暄了一阵,李倧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句话把正在门缝上茫然窥视的我惊得一怔,"对了,李世绪之女今日正巧入宫,眼下正在隔壁,不妨就唤她出来吧。"多尔衮略感意外,却很快顺水推舟道:"哦?既然如此,就有请小姐了。""熙贞,快点出来见过王爷。"李倧唤道。
无奈,我只得硬着头皮拉开房门,眼睛几乎不敢往前看,只是低着头,一步步走了过去。
走到房间正中央,我站下了。眼下的气氛对我来说异常紧张,时间似乎凝结住了,我几乎能听到我心脏的狂跳声,一时间手足无措。
李倧见状赶忙道:"还不赶快给王爷见礼,他马上就是你未来的夫君了。"尽管我对一切都已经全盘知晓,不过"夫君"这两个字从李倧的口中说出,对我的刺激仍然不小。我呆立了一下,终于跪地对多尔衮拜了三下,"奴婢熙贞,见过睿亲王。"多尔衮用温文亲和的语气说道:"小姐不必拘礼,请安坐吧。"我在旁边寻了个软垫,坐了下来。多尔衮看了看没有任何表情的我,问道:"我的来意想来你也知晓,我现在也想问问你的想法。"接着顿了一下,"也就是说,你愿不愿意嫁与我,做我的妻子?"多尔衮这一句看似诚恳的询问,却隐含着咄咄的锋芒,将我逼到了悬崖边上,丝毫没有退路。我一时间心烦意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倧感觉到了眼下的尴尬,于是把话题岔开:"你给王爷奉茶啊,怎么如此不懂礼数,以后你可就是他的人了。"接着冲门外吩咐道:"还不快准备茶具?"很快,整套做工考究的茶具被一名侍女捧了上来,摆在我的面前,然后躬着身子推出,轻轻地拉上了房门。
烫杯,置麦茶,注水,盖上壶盖闷浸,待片刻味道融入水中,我这才小心地端起茶壶上下晃浮,将琥珀色的茶水注入精致的茶杯之中。一阵蒸汽升腾,浓郁的麦香扑鼻而来。
我将茶水奉上,多尔衮伸手接过,微笑颔首,然后轻抿一口,赞道:"果然好茶。不过,更妙的是小姐的娴熟技艺,光让人欣赏一番就足够庆幸的了。"李倧在一边赔笑着,"王爷如此抬爱,实在是她的幸事,王爷能属意敝国的女子,也让小王荣耀。小王有一个提议,干脆就将熙贞认为义女,赐予公主封号,也不至于辱没了王爷,不知王爷意下如何?"多尔衮很满意李倧的提议,点点头:"嗯,大王此议甚是妥当,我看就这样办吧。"李倧道:"今日正好贱内和熙贞之母在此,我看就请她们出来,由熙贞行礼拜会,一来尽了礼节,二来也好有个见证。"多尔衮微笑道:"如此甚好,那就劳烦了。"似乎有点不情愿的王妃和大夫人被请了出来,端坐在我的面前,接受着我的大礼叩拜,接着口称"父王"、"母妃"。李倧和王妃微笑受礼。接着在李倧的眼神示意下,王妃只得将身上名贵玉佩取下,权且当作认干女儿的信物,我一脸感激地接过,又是一番谢恩。
我知道,王妃的不满还是次要的,她最多损失了一个儿媳人选罢了。最痛苦最失望的必然是大夫人,本来有望做世子妃的女儿突然变成了敌国亲王的小妾,一旦出嫁就再难相见,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无疑是非常残酷的。
我很同情她,更为自己的未来感到一片惶恐和担忧。然而我现在没有能力抗拒这样的安排,只能暂时就范了。
夜凉如水,月明如镜,我轻轻地拉开房门,冷冷的空气立刻侵入被火盆熏烤得温暖如春的房间,眼下夜已深沉,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已经酣然入睡,只有我一个人清醒依然,丝毫没有倦意。
我嫁到人生地不熟的盛京之后,将会面对怎样的生活?多尔衮是不是像小说和影视剧里的那样,有个善妒的元配,有个身为太后的情人?那个太后,现在应该还是皇太极的庄妃。他和庄妃,是否真的有不可告人的恋情。如果是真的的话,接下来我真的要面临大敌,前途叵测了。
我要做最坏的打算。多尔衮城府很深,精明如皇太极都不能洞悉他的心机,如果一定要说有人了解他的话,恐怕只有庄妃大玉儿了。她是一块八面玲珑的寒冰,能把这样一个男人看透,并且赢得了他的爱慕,最后却彻底地凉透了他的心,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聪慧女子呢?
不久的将来我就成为他的女人,那么他的感情,是否会在我和大玉儿之间游离?而它最终的归属,究竟是哪一方呢?
我躺在了雪地上,将双手深深地插入冰冷的积雪中,一阵刺骨的寒冷立刻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我咬牙忍着,很快,双手就麻木了,再也不会畏惧冰雪的寒冷,因为它们几乎没有感觉了。
其实大玉儿就是一柄双刃剑,她既是多尔衮感情的寄托,又是造成他后来悲剧的根源,要不是因为她的话,多尔衮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出唾手可得的皇位?忍下了常人所不能忍的痛苦,放弃了常人所不能放弃的最高权位,可是最后呢,他究竟得到了什么?
想到他死后,顺治和他的政敌对他的疯狂清算,被鞭尸扬灰的结局,还有大玉儿的默不做声,我真怀疑是否这就是她的意思?也许她对多尔衮的爱早已被太后的荣光、儿子的皇位、诱人的权力所取代,只不过她一直对多尔衮虚与委蛇,笑里藏刀罢了。
我狠狠地捏住了一把雪花,直到它在我的掌中逐渐融化,这才暗暗地说了一声:"大玉儿,从此以后你将多了一个永远不能和解的对头,她将和你一直周旋下去、争斗下去。结果只能有一个胜者,看究竟是谁笑到最后?"我终于做出了决定--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有幸成为这棋局中的一子,我就有理由珍惜这样的机会,竭尽全力去改变我所爱之人的命运,改变那段不公平的历史。
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我能彻底地取得多尔衮的心,协助他获取最高的权位,而首要进行的,就是同大玉儿的角逐。
仰望着墨色深沉的苍穹,我捏紧了拳头。尽管人说天命难违,天命最高,但我相信在我倾尽全力的努力下,最终能够战胜宿命,自己创造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