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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觉得只有活出真性情才是没有虚度了人生。此类所谓真性情,一面是对个性语内在精神价值的看重,另一面是对外在功利的看轻。
二者这一类人,或许此生此世,当不当思想家,写不写得出漂亮文章,真是不重要,倒唯愿保持住一份生命本色,一份能够无所羁绊体察,或聆听情感发泄中的纯真,此中快乐远非浮华功名可比。
他对李怿不甚了解,对于张旭却是知之甚祥,有时候还真是采取些非常规手段,方能将尚属心智还未完全开化的他施以针锋刺激,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之奇效。
心思几个流转,关铭就从其中寻摸出关键点,继而笑道:“还别说,对待张旭,有时候就要另走蹊径,简单说教怕是起不到用场!”
李怿点头,面色真诚,“我自己是例实证,有时候猛药去疴、重典治乱是不得已手段,但往往出其不意,出针必见血!没有两年军营打磨,说不定此时我早已命陨某一小偏僻小巷子了!这可不是妄臆之辞,触了人家最低承受力,可没人在乎你家世亦或身份级别,个性棱角不除,除非远遁深山隐居!当时被父王扔进军营里,兄弟我也是要死要活,现在想来也不过过往云烟!”
关铭狠狠点点头,拍打了下李怿肩头,转而向李之笑言:“愚兄还真是与现实社会有些脱节,原来市井里更可见真理!我可不是说李怿兄弟身份问题,而是专指某种现象,礼之教化也微,其止邪也于未形,此话还是存在另番解读的!”
李之微笑回以,“怕是采文兄此观点传出去,可是要横遭打压的!儒家至理也有其影响不到之地,像是李怿、张旭这般人物便是如此,他们屁股上可都是长着刺呢!”
众人哈哈大笑,李怿一把将关铭肩头揽住,“张旭眼下可是我兄弟,你与他为一家人,今后也就是我老哥哥了。别的不敢说,再有这小子溜门撬窗、擅入关鲁公书房事情,只需拿我责问就是!”
笑声再一次扬起,三楼某一处关鲁公此时叹道:“你何时曾观我儿如此刻这般开怀畅笑?看来李先生还真有他特殊人格魅力,竟是使得尽学我古板得固执成墨守成规者,也有山容海纳敞开心襟之时!”
一样临窗俯瞰的临淮郡王笑容满面,“采文与我交识不下二十年,还真没见过他此时模样!不得不说,坦荡心怀,需要通过更多对外接触,某些时候,相聚酣饮更易获得去故纳新意义!”
“想来午时我等商议没有偏差,采文就需要这样历练机会与环境,黄门侍郎一职早些辞去也好。”
“据明王分析,诗文大会之后,最终排次出炉之前,就会是圣上召见正文之时!估算也在就这两日,您老也回去多想些到时如何措辞,户部尚书一事我设法再拖上一拖!”
“有劳临淮兄弟挂念着。方才我感知俞太尉那里好像意有所动,是否关于与李先生之间?你可晓得其中机巧?”
“俞太尉如今已九十有一,一年前曾应诏上封事,力主反佛崇儒主张,详陈讲学明理、定计恢复、任贤修政意见,数月前圣上方面已有回音,基本认同相关翰林书院圣贤讲堂一事,原本负责此时筹备着为三子俞载桓,但早在七月前其母去世,就去西山建念慈精舍守孝三年,想来老爷子有心推荐正文参与其中!”
关鲁公眼前一亮,“你是说,俞太尉有心将李先生拉入他翰林系?”
“不然怎地,正文可是明言相告,无心著文亦或从政,致力于商业是他一世唯一心念!将正文与俞载桓取而代之,并不需要实职羁绊,随意置其一学士虚职,类似掌校理图籍册之类为籍口即可参与其中。关键在于,越是局势紧张或军事频繁,翰林学士地位就愈发重要,如能与翰林系早有结交,日后无论世情要事来源,各地战事实况,甚至军事调动,都可提前预知。想来老爷子是要帮正文一回,也唯有此个方面能助其一臂之力。要知道未来正文生意会遍及全国各地,哪怕一个小小内部讯息,或许就值黄金千百两!”
“初唐开设翰林院,原意为选擅长文词朝臣入居翰林起草诏制,后逐渐演变为草拟机密诏制重要机构,如此机要之地是那般容易进出的?”
“所以借由俞载桓守孝三年,急需圣贤讲堂筹备人选,本来俞载桓就仅挂一闲职,具体承办另有俞太尉一众手下弟子、隶从。而翰林院官员品级一般来说不会高于正六品,甚至直学士更无品秩,小小一个虚职,安排进去又有何难!”
“但此等借由关系进入之人,也不会得到重视吧? 翰林院是何等所在?那可是除翰林院官主要职务之外,坐而论道齐聚之地,每一人均是那种高才博学之辈,又独对道法颇有深研,你...咦?不对,好像李先生就是修有高深道家法术之人,临淮贤弟是说,俞太尉正是看上他此点特长?”
某一瞬间,关鲁公忽然间顿悟过来,不是他较之临淮郡王认知上有差距,而是后者一直在为自己女婿寻求各等助力,类于翰林院相关,早已被他联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