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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乐见他恢复了原本的冷漠模样，不再装无辜又或是讨好示弱，嗤笑一声。
突然爬上一道无力感。
一颗心被人扔在肮脏泥潭里踩烂了，而且还是用爱她的人的血浇灌着心上的那个人。
阿宝没了，爹没了，致知哥哥的母后也没了。
可她不能说，不能让致知哥哥知道他母后是为了不让他为难才选择自杀。
现在还要因为她，让陆致知，从矜贵风雅的太子变为一无所有的囚犯。
她才是那个灾星吧？宋乐想哭又觉嘲讽。
过去的等待太恶心了，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愚蠢。
“宋乐，我不知道会这样。”陆行祸皱眉敛声道。
一个小丫鬟而已，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宋乐嘴唇颤了颤，嘲讽，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带过一切？
那她爹呢？那她的脸呢？是不是都没想到？
“至于你父亲，”陆行祸眼眸沉了沉道，“当时场面混乱，谁也难以预料。”
他始终觉得宋乐不需要在乎这些，从今往后，只需要在乎他一个人，就够了。
所以，为了这些旁的这些生气，大抵只会是暂时的，他会让她消气。
宋乐抬眸，直直盯着他，半晌摇头，一字一句道：“陆行祸，你真恶心。”
哪里是难以预料？他那么聪明，分明是有意忽略。
闻言，陆行祸一愣，而后脸色瞬间剧变。
阴沉地掐着她下颚，“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宋乐仇恨地看向他：“我说我希望你死！”
陆行祸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脸上赫然多了红色的巴掌印，几乎是下一瞬便高高肿起，足以见他力道之重。
可是能重得过她那个“死”字？！
陆行祸脸色阴沉如水，手都在发颤，他没有想过宋乐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以为她会伤心，会难过，会埋怨他，但最后都会原谅他。
毕竟从前的每一次她都无奈地纵容着他。
可是，她现在说他恶心？让他去死？
宋乐被打得嘴里冒了血丝，看着眼前的人只有无尽陌生，讥讽道：“怎么不打这边，这道疤也是拜你所赐啊！”
全然不知自己已染上哭腔。
她曾经难过到了极点，她等这个人等到了绝望。
因为喜欢，两年间，她一直在等，努力地想让他开心，哪怕自己难过委屈也没关系。
在大婚前，她等，等到最后一刻，哭到最后一刻，也没有等到。
合欢药性发作，她不愿意，却不得不那么做，自始至终抱着一丝愚蠢的期望，然后绝望。
直到今天。
“陆行祸，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吗？”
宋乐原本不想说，可心宛如被人活生生凌迟一样地剧痛。
她喜欢一个人，一头脑热地扎进去对他好，替他的冷漠失约不断找着借口安慰自己。
一点小小的改变和迁就都能高兴得睡不着觉。
她怕他不开心，担心他受伤害，恨不得替他遮挡所有的风吹雨淋，可是得到的是什么？
是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是数不清的恶语，是她家破人亡，她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在她面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