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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感觉到他。
长长叹了一口气，秦清澜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微笑着侧眸，一脸感激的看着苏卿若。
“谢谢你，卿卿。”
刚刚苏卿若开导慕容秋水那些话他也听见了。
他很感激苏卿若。
哎，冯季宁这个人，其实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刺。
自从他和秋水成亲后，每次只要听到冯季宁三个字，秋水就会心存愧疚，每每看到秋水愧疚的表情，他就有想杀了冯季宁的冲动。
一开始他也有自责过，也有愧对冯季宁，但后来日子久了，他就再也不愧疚了。因为他是旁观者，他清楚的看见冯季宁并没有那么爱秋水，这些年冯季宁活得比谁都多姿多彩，一会儿为了青楼女子跟生他养他的将军府闹僵，一会儿为了要将商户之女纳为平妻而气得明媒正娶的妻子流
产，一会儿为了争风吃醋跟谁谁家公子大打出手……
瞅瞅，这种人凭什么让秋水和他感到内疚？
如果没有他，秋水嫁给这种人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没准就会像那尚书之女一样气得流产，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任何女子喜欢。
偏偏他虽看清了冯季宁的真面目，却无法劝说秋水释怀。
冯季宁在京城中每胡闹一次，秋水就会内疚的觉得，是她抛弃了冯季宁，让冯季宁在京城丢脸了，冯季宁悲痛之下才会性情大变，成为如今这胡闹的样子。
哼，明明据他所知，冯季宁在十四岁就有了几个通房丫头，当时就是白天追在秋水身后献殷勤，晚上回去就睡丫鬟，这分明就是个风流的种子，才不是被秋水刺激的！可惜他都将证据摆在秋水面前了，秋水还是觉得，冯季宁当年只是小，不懂事，其实本性不坏，所以那几年一直风平浪静没闹出大事啊对不对？明明就是她抛弃冯季宁嫁入秦王府之后冯季宁才变坏的，所
以这都是她的错啊。
她还不许他说冯季宁的坏话，他一说她就跟他急眼！
他能怎么办？
他最后只能尽量不让人在她面前提起冯季宁三个字，生生憋屈了这么多年。
如今看到苏卿若轻飘飘几句话就让秋水豁然开朗，秦清澜是真的很感激苏卿若。
面对秦清澜感激的眼神，苏卿若好笑的说：“父亲您别，我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而已，主要还是您给了母亲最好最珍贵的爱，她才能分辨出谁是明珠谁是鱼目。”
秦清澜叹了一口气，“对你而言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对我和你母亲而言，确实解开了我和她心中的芥蒂，父亲应该感激你。”
他望着前面慕容秋水的身影，无奈道，“我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劝过她不知道多少次，竟然还不如你一句话有用。”苏卿若笑道，“那是因为您身份不对。在母亲心中，您是导致了她抛弃冯季宁的人，您和她一样是害得冯季宁堕落的罪人。她已经在心里为您和她定了罪，您再在她面前说冯季宁的坏话，她可不是要恨您恼
您吗？”
秦清澜也跟着笑了。
是啊，谁让他是秋水的夫君呢，他身份不对，说这些话只会起反作用。
正在秦清澜痛快的笑出来时，前面跟众位道士说话的慕容秋水忽然脚下一顿，蓦地回头看过来——
对上慕容秋水的眼神，秦清澜立刻绷紧背脊，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
他紧张得一颗心都要跳到喉咙口了！
怎么了怎么了？
秋水是不是看见我了？
一想到自己现在是鬼，秦清澜就腿软，下一瞬他竟然怂到转身就想跑的地步！
秦夜离无语的看着秦清澜。
秦清澜对上来自父亲、儿子和儿媳的三重鄙视，面上一哂。
他一边用手挡着自己的脸不敢跟前面的慕容秋水对视，一边弱弱的挺直背脊，努力挽尊，“我我我我不是不敢见秋水，我我我是要去找冯季宁的麻烦！”
三重鄙视：我们信了你的邪！
大概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男子气概十足的借口，秦清澜背脊挺得直了几分。
他强撑着霸气气势，怒道，“他竟敢来纠缠我家秋水，我这就去吓死他，为秋水出气！”
苏卿若看着秦清澜转身就想溜，失笑，“父亲，离开了千年阴沉木的阴气范围，您的魂体会被阳光灼伤的。”
这会儿距离太阳落山还有半个时辰呢。
秦清澜背脊一僵。
啊，溜不成了。做鬼怎么这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