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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神灵面前，我仍旧渺小得可笑……”
他缓缓蹲下来，一个人在冷风中抱紧自己的胳膊，瑟缩着，悲伤着，看着弱小无助又可怜。
苏卿若心疼得要死。
他刚刚那些话让她根本无法取笑他，只会心疼他。
他说得没错。
在没有遇见她之前，他是北关顶天立地的秦王，他是北关百姓心中堪比神明一般的强大存在。
他英雄杀敌，他保卫一方，他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最好地步。
可是他不该遇见她。
如果不遇见她，他现在仍旧是北关威风凛凛的秦王，他仍旧是百姓心中的神话，他活得潇潇洒洒自自在在，他不会在她这个强悍的大妖对比之下，显得那么弱小，那么无用……
他更不会因为她的缘故而与天界本尊产生联系，他不会被天界的本尊，一次又一次比下去，跌入尘埃里。
他真的很弱小，很无用么？并没有，百万大军不是他的对手，活了几百年的老祖照样丧命于他手中。
他在人族，已经至强。
可是，人啊总是经不起对比的。
再强大的人，把他拎到更强大的人面前非要作比较时，曾经的所有优势，都会变得弱小可笑。
苏卿若理解秦夜离这种心理落差，她理解他处处不如人的绝望和痛苦，可是她没有办法。
他人族身体的禁锢一天不解除，他就一天只能做个弱势的人族，永远无法与离曜相提并论。
然而却也正是因为他解除不了禁锢，无法与离曜相提并论，她才更心疼这个他，心疼他耗尽心血也不堪与离曜为敌。苏卿若难受得心中抽痛，伸手抚摸着秦夜离的脸，柔声说：“为什么要跟他比呢？他是神，你是人，你非要跟人家比，不是自找难受么？乖，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已经很棒了，不要再给自己增加烦恼了好
不好？你这样，看得我好心疼，真的心疼——”
秦夜离垂着头，狠狠握紧手指。他嘴唇轻轻颤动着，可怜无助的低声道，“我也不想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卿卿，我也不想让你看到这个垂头丧气没有用的我……可是，他为什么要用着我的身体，在卿卿面前贬低我侮辱我呢？我忘不了他抢
占了我的身体，在我昏迷时，抱着你对你说的那句话。”
——你赶紧走，把秦夜离换回来，我觉得我还是比较喜欢他，不太想要你呢。
——我可不能走，我要是走了，谁来给你九尾狐一族的源血呢？难道就凭那傻子么？我如今能做到的事情，给他一万年时间他做不到。
想起这句话，秦夜离就禁不住痛恨的红了眼眶。
他掐着自己的掌心，用力到骨结都发出咯咯声，足可见得他内心的悲恨。
苏卿若怔怔的望着秦夜离，没想到他之所以这么难过竟然是因为离曜说的这句话。
她张了张嘴，下意识的说：“你误会了，他当时只是说句玩笑话……”秦夜离抬起头红着眼眶绝望的看着苏卿若，苍凉笑道，“你看……卿卿，你看，他那么过分了，我却连说他一句都不行，卿卿你都护着他……分明被伤害的是我啊，难道我比他没用，我就活该承受他的轻蔑
和不屑吗？我就活该……被别的男人当着我媳妇的面如此羞辱我吗？”他哽咽的嗓音落入苏卿若耳中，刺得她从耳朵到心口都一阵阵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