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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他要回州府去,夜染的心像断了一根弦。
待他倾身下来,肆意的掠夺了一番,抽离开她的唇,夜染终于缓过神来。
“为何突然要去州府?”
那天和百里炎在石林交心了,他才知道,他一直以为牢牢撑控住的州府,在他去北疆的六年,已经被安插了不少各方势力。
罂粟药田一事,还有百里炎被袭击一事,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州府那边,府台数次来信催促,很多事情等着他决断。
近来,他不得不抽空回一趟州府,因为与娘子新婚燕尔,才一直耽搁了。
“奉骁王召,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
殷天将她的头拢在肩上:“染儿,为夫跟你保证,这次去州府多则半月,少则十天一定赶回来。”
夜染伸出手,紧紧抱住他:“那什么时候动身?”
他去州府了,让小男子汉替他守着娘子和月儿,方才安心。
“等过了赏荷节吧,梧桐岛近来要办赏荷节,京城的眼线撤离了大泽湖一带,若是我回州府去,不如趁着赏荷节,将星儿给接回来。”
殷天要回州府一趟,夜染很是舍不得。
但他说将星儿从梧桐岛接回来,夜染心里又好受了一些。
他说替她看账本,果然信守承诺。
夜染从浴房出来,卧房的窗子洞开着,周管事还在屋子角落给搁了凉爽的冰块。
屋子里灯火通明,殷天靠在床榻上,翻着本草堂的账本。
“染儿,这里有问题。”
殷天指着阿仁记录的账册:“这副药方子,都是廉价的药材,里头搁了一点番泻叶和大黄,足足卖了二两银子之多。”
“以番泻叶和大黄入药,很少有人会同时用这两样药材,这种泻药有刺激的作用,能暂时改变出恭不顺的症状,用久了,却是有依赖性,药效也愈来愈差。”
夜染笃定道:“文大夫和周叔,都不会开这种方子,怕是那个姓倪的大夫干的事儿。”
殷天一边给夜染指出了账册几处有问题的地方,夜染一一看过,都是开的药便宜,却提高了药价。
目的,怕是为了分成。
虽然,夜染诊病时,也有过药方子低价,收的银子却不少的情况。
但她从来都是对症下药,开的方子比贵重的药材,药效更好,且是根据病人的经济状况,分担一部分没钱银看诊病人的药费。
也就是说,他本来就要花那么多银子开药方。
只是她给的偏方,花的银子少,诊治的效果比用贵重药材更要好。
这个倪大夫倒好,开的方子不怎么样,明目张胆坑病人的银子。
虽然本草堂也有明文规定不能这么干,他没有太过,林掌柜大概是为了本草堂的生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夜染心里,对他很是鄙夷。
这种人跟文大夫比,简直一个地上,一个天上。
做人没有道德,何谈医德?
他这种做法,让夜染从骨子里看不起他,也暗暗在心里将他记上了一笔。
“除了倪大夫开的方子不对,文大夫和周叔开的方子没问题吧?”